胡悠引两人从廊角转过,嘴里一串子话从始至终就未停歇过:“你来得正正巧,我正说过两日要给你发一封信邀你回来,你就与宫主亲自过来了,就是你们来的不巧,铺子里许多新上的玩意儿我还没来得及往府里换。” 一条回廊走到头,胡悠推开身侧屋门,寒暄笑问:“宫主第一次来时就是在这屋里,也不知宫主记不记得。” 三人坐着没多久,就有衣着打扮精致漂亮的丫鬟奉来了茶点。这茶是宁州州域的特产,味道很是香醇,胡悠这个做主的也是心明眼亮,一眼瞧得出两人喜好,当即喊屋外丫鬟又添几份糕点,晌午的饭菜也让人去厨房招呼一声添一些诸如桂花糖藕之类的甜点。 易晗峥摇了摇头:“胡兄不是那种人。” “?”易晗峥是真没想起来,“什么桂花酥?” “哦,你说那个,”易晗峥想起来了,一时有些恍惚,“那会……你不在,那小篮桂花酥一直没人惦记,后来被晴儿带去了浔澜峰。” “……哦,”季鸣霄一时没说话,低眼看着杯中茶叶缓缓下沉,直至沉入杯底,“如今没有新鲜桂花,不必再做了。” 这时听见季鸣霄补充着又低声道了句:“不带也要坏掉,该带去的……” 胡悠忍笑看好戏,打圆场道:“老弟还记不记得,我先前与你说过要往传送阵里砸钱的事情?” “之前, ”胡悠随手扯了扯头发,慢悠悠道,“我往回春门和隐苍门递了消息,毕竟同为宁州内顶流势力,总要与人通个信嘛。可惜,我都说了我砸钱,他们筹划筹划,分点人和灵力矿过来,前期准备做足了随时可以开工,隐苍门那边的严正凯还是没同意。” 季鸣霄将杯盏放回桌上,看样子已经抛开对桂花酥的遗憾,也接了一句:“况且宁州此地,真正确保宁州各处安稳的修者势力还是隐苍门。如若他们真的应允,以后要负责传送阵的定期维护与警戒、灵流调理以及其他各方面问题的亦只能是他们。因此,严正凯为什么会拒绝便不难理解。” “倒也不是,”易晗峥道,“之前确实是迫切需要各州域连通协作,而如今又变回各州域互不干涉的局面。”他调转视线瞥了一眼季鸣霄,“直白说,严正凯的做法还是掺染了私心,大人怎么就专挑着好的给严正凯说理?” 易晗峥手指捏过杯盏转了转,漫不经心着道:“我哪有与他过不去?我不过是实话实说。” 正巧这时,方才被吩咐出去的丫鬟新加了碟小甜点过来,放在桌上后并不多言,恭恭敬敬着行了礼就出去了。 易晗峥默了默:“……我觉得我与严正凯不是一类人。” 话音一落,他却觉得易晗峥更闷闷不乐了,想了想顿时反应过来缘由,他立时补充一句:“当然我不是嫌弃你资历浅,你不要误会啊。” 见他模样,胡悠一耸肩:“好了,闲的没事扯他严正凯做什么?好不容易把咎通这死鬼耗过去了,咱们说点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