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梦晴一看，登时不乐意了：“你看这是什么东西！我看晗峥哥哥画的也很丑啊……” 董梦晴瞪眼瞧他，更不乐意了。 易晗峥自是不反抗，斜过眼神看季鸣霄分出两指，按在自己的手指两侧。 离得近了去看这个人，鸦羽一般黑而密的眼帘，因着视线垂落轻轻搭下，清雅恬淡的模样，他看得不由自主就分了心。 易晗峥低低“哦”了声，也有点儿被当场戳破的不好意思，当即转回视线，老老实实由着季鸣霄带自己运笔。 腕上那两点温暖离开了，自是蓦地一凉，易晗峥下意识往那处瞟过，望季鸣霄手臂撤离，衣袖遮回皓白手腕。 不过……他方才也没瞧出来这画画的技巧在何处。于是他拐弯打转地瞎抹笔，在纸上旋出一个个色泽不均的扇形。 董梦晴率先不忍直视，默默转开眼去。季鸣霄亦跟着淡淡道了句：“总有人不擅作画，莫要执着。” 可是他望纸上一瞧，也哈哈笑出声：“行罢，怪我学艺不精，不画啦。” “嗯，”董梦晴眨眨眼睛看他二人，“晴儿明天再来找鸣霄哥哥！” “大人，只是两天不见，我就好想你……”易晗峥弯下腰身，紧紧拥着季鸣霄不放，脸颊轻轻与他蹭了蹭，低声呢喃出口。 易晗峥从嗓子眼里轻疑出声：“知道啊，怎么会不知道？极南之境的灯州有很多，听说偶尔有那么几只，会去莲音庙地界随庙里弟子打坐，时间久了还有成精的。” “所以呢，提这个做什么？”易晗峥不解地问。 “好吧……”易晗峥抱了他一会，顺着弯身的动作，有发丝垂在眼前。他在发丝遮掩下的昏暗空间里闭了眼，熟悉气息绕在鼻翼间，感知更为深切。 季鸣霄不懂：“你想我做什么？” 季鸣霄不为所动，由着他黏在自己身上，没答话。 季鸣霄实言道：“休息的地方是床上。” 闻言，季鸣霄欲要扯他领子的动作一顿：“我不懂你在想什么。” “何必万事都求个通透？”易晗峥忽而笑了，“大人，你是个傻子，你忘了嘛？” 易晗峥乐了，玩笑道：“好吧，我也是傻子，我脑子跟寻常人不一样，就是个傻子。” ——如此这般，确能解释易晗峥诸多古怪行径。 季鸣霄顿了片刻：“你脑子有问题，为什么不治？” 沉默片刻，季鸣霄道：“……赖我什么？” 略一思量，季鸣霄没答他的，反而问：“你指的是怀子木那次？” 这时易晗峥突然意识到，跟没情感的人绕弯子说情话，只会适得其反。 易晗峥小心谨慎，隐匿自身灵流波动与一路行来的踪迹。四周无人，他心念一动将预推催使，无形灵波向林内四处扩散查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