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又要跟季鸣霄扯嘴皮子的节奏。 “……”易晗峥动了动唇，最终一别脸，低声道了个，“那就随大人安排。” 得了他这一句意思，董梦晴面上重拾欢喜，兴奋道完了谢，又拽了季鸣霄衣角：“玥玥师父说的果真不假，鸣霄哥哥人好好诶！” 董淑媛亦是心生感激，忙道：“谢过宫主。” 这回母女俩是真要走人了，临走前，董梦晴还扯着季鸣霄，嘱咐他要多笑一笑才会开心，季鸣霄听在耳里，着实不知如何答复才好，便又应了个万能的：“嗯。” ……耍小脾气闹别扭去了？ 屋里，易晗峥正坐在桌旁拨弄手里的茶盏，听闻季鸣霄回来，手上动作微顿，抬目看季鸣霄一眼，复又闷声低回了脑袋。 季鸣霄从易晗峥身旁走过，视线自然落到桌面，发现其上纸张等物品被拾掇得整整齐齐。 “没有。”易晗峥答得斩钉截铁，咬字比以往的每个“没有”都要清晰而沉重。 季鸣霄想罢，心平气和，从桌上拿过先前未看完的州域内各城区情况汇总看了起来。 不知觉间，天色渐沉，易晗峥手里的杯盏杯口朝下扣在桌上，顺去点了个烛火——挺有眼力见的行为，若是他坐回位子时，没有故意把椅子拖得“呲啦”一声响就更好了。 季鸣霄思绪被他突兀打断，想了想，精简回了句：“说你妹妹的事情？” 听着杯底受气挨打的声响，季鸣霄手搭下颌，看了易晗峥一会。 又过须臾，季鸣霄说道：“你没必要刻意与她二人划清界限，她二人并不会对你不利，反是这乱世之中，你能找出多少个愿意真心待你的？” “……”也行吧。季鸣霄与易晗峥对视片刻，总觉得他心情更是不好，索性微微颔首，复又垂眼，琢磨起桌上看了一半的纸张。 “？”季鸣霄无言，“你做什么要打破砂锅问到底？我会在她二人面前告了你的状不成？” 好吧，也有一定道理。季鸣霄内心承认此言不假，正欲再做回忆，易晗峥又道：“大人，你方才就搞错了一点。” 易晗峥蓦地断止了话音，季鸣霄顺着易晗峥的话想了想，没有作声。他那句话的问法，大概真的没有站对最好的角度，因此显得有所偏袒。 “大人，你是不是根本不在乎我？” 易晗峥话音低低，继而说道：“你可以为相见次数用一只手数得过来的、除我之外的人说话，却不肯在同一时间与同一场合看重我个人。对不对？” 易晗峥垂首笑了声，轻轻说道：“大人，我又不是乞丐，你却狠得下心这般对待我。你知不知道，施舍的东西，会掉价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