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屋内陷入沉默。长久的,诡异的沉默。 季鸣霄被他吵的心烦,仍不做理会。 这般一想,易晗峥更是感慨这人当真自制力强管的住,说不搭理就是铁定不搭理,叫他不由气哼哼心道自家大人不去莲音庙修行当真可惜。 “呵。”季鸣霄回以他一声冷笑,大抵是在嘲他终究显露原形。 这样绝不可以!易晗峥心中不住碎碎念着,突而计上心头,定要为自己驳回一局。 “……”季鸣霄沉默一下,也不想跟他好好解释自己只是顺着丢了句气话,可他此话说得又着实讨人气恼,得亏季鸣霄已恢复过往自持,凭着良好的修养按捺片刻,终是没似昨晚那般直接给他一巴掌。 易晗峥挑了挑眉梢,微有诧异。他倒没想到此言一出,季鸣霄会当真搭理他一句,只不过话意没那么好听,道他是在自作多情。 事实如此,不假。易晗峥心中清楚明了,却控制不住自己情绪突地下沉。 回归正题,他仍旧不知道怎样才能让季鸣霄如从前一般待他,就好像他迈错了一步,以后的步步都是错的,再也扭转不回来。 他想,季鸣霄如今对他无非是两个态度,一则不搭不理,二则冷声相斥——直白来说,哪个都是嫌弃万分。既如此,他也不欲指望太多,普普通通的,他只要季鸣霄的回应就是了。 可他再出口的语气却是恳切的,佯作正经道:“自作多情总不是自己一人事,得有人配合的,不然哪显得出我多情?又该把这情往何处用?” “……”易晗峥未答话。这时候,他突而懂了,想要季鸣霄的回应,真的不难,像他方才出的一言,收效甚是迅速。 易晗峥默默想着,眼底飞速划过一丝无奈与怅然。眼见季鸣霄确实不高兴了,他不再出言刺激人神经。 季鸣霄挣开他手,话音仍是冷的:“我不知你到底想什么,也不欲与你多纠缠,因而不论真假,我奉劝你死了这条心。” 可在这会,他的执着明显没用对地方,徒扰得季鸣霄更为心躁。为身体和心理的双重不适所扰,季鸣霄果断不再压抑,直接捏了拳头,发泄一般毫不收敛,把眼前这始作俑者打了下去。 眼看自己在这儿,季鸣霄除了拳脚问候以外不会再多搭理他了,易晗峥垂着脑袋瘪了嘴,手指将床边薄毯褶皱细细捋平,随后起身:“那大人今日就好好修养罢,记得把桌上的白粥喝掉。我走了。” 而屋内,听着房门“吱呀”响过,季鸣霄稍稍回了回神,往屋门方向瞥一眼,心中想法一时纷乱复杂。 可真是万万没想到,昨夜他拿冰冷话语威胁人,可到最后,明日便也不用出门的竟是他自己。 自打那夜荒唐已过几日。那之后,季鸣霄八成不想再看见易晗峥。 “……”易晗峥默默将传讯书信团成一团,丢去一侧看不见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