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未湫在他背脊上蹭了蹭,越发将他抱紧了:“我不。”
姬溯握住了他的手腕,反手一折,姬未湫只觉得眼前一花,姿势就变了一个,他被扯到了姬溯身前,姬溯随手摘了他的腰带,耐心为他更衣。
姬未湫还要挨挨蹭蹭,他却是一派心硬如铁的模样,该如何就如何,姬未湫伸手想要去牵他的手,还叫他警告似地看了一眼,待衣服换好,就把姬未湫放在了床上,将被子盖在了他的身上,随即躺在了他的身边。
姬未湫没忍住笑了笑,主动钻进了他的怀里待着。
姬溯的皮肤有些微微的凉意,大概是因为刚刚只穿着里衣站着跟姬未湫胡闹的关系,姬未湫半点也不嫌弃,没忍住亲了一口。
姬溯身形一顿,握住他的后颈将他扯开:“胡闹什么?”
姬未湫乐颠颠地还要凑上去亲,见姬溯不允,有些遗憾,倒还真的就不再胡闹了,他抬眼看姬溯,道:“有时候还真的很好奇,皇兄是怎么足不出户就知天下事的?”
姬溯在他颈上轻轻地揉着,姬未湫现在也是个社畜了,揉按到一些穴道的时候他舒服地眯起了眼睛,姬溯平缓地说:“自然有人替朕去看。”
姬未湫毫无睡意,“醒波?”
“也算一个。”姬溯回答道。
姬未湫捉住了姬溯的手腕,拉到自己面前亲了亲他的手腕里侧:“醒波跟了我这么久……他要是出事,皇兄提前告诉我一声。”
姬溯反问道:“你是在为他求情?”
姬未湫摇了摇头,他道:“不能算,只是想知道而已。”
姬溯清清淡淡地应了一声,姬未湫又问道:“皇兄,我们要与突厥开战吗?”
抓了二王子,现在三王子又在京中,如果不考虑后勤,还真是个好时机。可打仗打得就是后勤,姬未湫也想从姬溯口中得到一句实话,这样他才好决定怎么跟乌尔王做‘生意’。
姬溯一手捏住了姬未湫的下巴,与他对视。他凝视着姬未湫,似乎是想从他眼中看出些什么来:“想知道?”
姬未湫重重地点了点头。
姬溯只说了两个字:“上来。”
姬未湫一顿,有一瞬间大脑没办法理解这句话的含义,下一刹那他领悟了,脑子里的小人仿佛都欢呼了起来,他想坐到姬溯腿上去,却叫姬溯握住了腰,轻描淡写地让他换了个方向,靠坐在了他的怀里。
因着今日未曾唤宫人来侍奉的关系,床幔半敞着,闭合的那一边还是姬未湫顺手放下来的,故而床帷内光线并不算晦暗。
姬溯一手环着姬未湫,下巴枕在了他的肩头,将他整个人都圈入了自己的领地中。姬未湫还当姬溯要干什么,背脊一僵,没想到就这么简简单单的抱着他坐着,顿时泄气,他跟没骨头似地一样赖在姬溯怀里,只听姬溯道:“此前与你说过,年内并非良机,并未骗你。”
“两国交战,非战天时,非战地利,非战兵将,而战国运。”温热的吐息拂在姬未湫耳畔,姬未湫只觉得耳边一阵阵的发麻,他强忍着心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继续听:“铎夏落入周如晦之手,便属国运之一,乌尔入京,亦属国运之一,若此时开战,也算是良时。”
姬未湫勉强集中注意力:“但皇兄的意思是我们可以打,那目前还不算是非打不可……是吗?”
姬溯轻轻地应了一声,那轻微的字符落在姬未湫耳中却是格外的明显。姬未湫耳畔不知不觉已经红了一大片,他难耐地动了动,只听姬溯问他:“你如何选?”
姬未湫道:“此事皇兄做主,我瞎凑合什么?”
“说说看。”姬溯搂着他,忽地抬首在他颈侧落下一吻:“不怪你……嗯?”
要不是姬未湫还被姬溯环着,他非跳起来不可——给刺激的。
姬未湫深吸了两口气:“是我的话……我也选再等等,越等对我们越有利不是吗?周二哥抓了铎夏……策反他如何?突厥愿与王氏共天下,我们为何不能将计就计,暗中支持他去争可汗之位?只要他们那儿乱成一锅粥,对我们都有利。”
姬未湫想的是这也算是现代大国常用的明谋之一了,扶持一个亲自己的他国领导人,以此来获取更多的话语权与利益——国际援助,懂的都懂。换到南朱这里就更加直白,因为双方实在是太近了。
远交近攻,不想统一的皇帝统称鼠辈,姬溯在原著中最后也是将突厥那一块拿下了,不过时间比较漫长,他选的是最不伤民的方式。
姬溯问道:“战与不战各有所缺。”
姬未湫顺着他的思路道:“不战就是如今,暗中谋划,修养生息……但要是打赢了,也很麻烦。要他们割地赔款?那终究治标不治本,反而会将他们中间的矛盾化除,拧成一股绳来对付我们。可若是将他们灭国,我们国力应当是难支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