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是指环?
不是指环还能是什么?
是他想的那个东西吗?!
姬溯做这个东西干什么?!给他用吗?!
姬未湫有些僵硬地看着姬溯, 心理防线突然就崩了一个小角。
……姬溯不是演他的吗?演他需要做到这个地步吗?那玩意儿精巧得很,根本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做出来的东西,少说也要一个月起步。
虽说他知道以姬溯的心计, 提前让人做了拿来哄他也不是不可能,做好了东西, 给他藏宝库的钥匙, 顺利成章的让他发现……但姬未湫依旧有一点点相信姬溯这回不是在演他。
因为没必要,如果姬溯都能看出他的感情来了, 那么只需要随意的回应他就能把他迷得晕头转向, 根本无须将这种代表着肮脏欲-望的东西给他看。
姬溯注视着姬未湫,见他微微颤抖,下唇被咬得发白,他道:“不会用在你身上……别怕。”
小孩儿恐怕要被吓死了。
他将那只巧夺天工的金环扔到了笔洗中,一手在姬未湫背上轻轻地拍着, 轻声细语地与他解释:“不过是照例做了一只, 不是真要用在你身上。”
历代后宫中也曾有侍君,照例会赐下一只环器, 或金或玉,大多为训诫警示之用。
姬未湫仍旧沉默不语, 姬溯几乎想要叹息一声, 他有一瞬升起无数暴戾心思,却委实是狠不下心, 他什么都没做,只是轻哄着姬未湫, 安抚着他。
忽地, 怀里的小孩儿一动,紧紧地抱住了他, 脸都不敢抬一下,只埋首于他颈间,闷闷地说:“皇兄……要侍奉吗?”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问这句话了。
姬溯按耐下一点意动,轻抚着他的背脊,侧脸在他发际上落下一吻:“不急于一时。”
等叫他知道无甚可怕,再行其他。
姬未湫听见这话,都快要给姬溯气死了!什么叫做不急于一时?他急死了!
不是,姬溯是不是真的不行?他可以的,他真的可以!要不是打不过姬溯,他早就把他按着强上了好吗?!
姬未湫难耐地在姬溯那修长漂亮的颈项上亲了好几口,紧接着就被姬溯捏着脖子提溜开了——姬溯居然连亲都不让他亲了!
他是真的来演他的吧?!
姬未湫鼻头有些酸,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他抬眼看姬溯,姬溯目光平静,神态从容,轻轻抚了抚他的眼角,这下连抱都不抱了,将他放到了一旁,又拍了拍他的背脊:“……别怕。”
——他怕个锤子!
姬未湫在心中翻了个白眼,起身道:“臣弟告退。”
不行了,他再看姬溯他真是要被钓成翘嘴了,光给看不给吃,还是眼不见为净比较好。
姬溯没有扣着他不放的意思,颔首示意他可以离开。
姬未湫直接回了偏殿,把人都打发了出去——火气太大,只能手动解决一下。
恍惚之间,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姬溯让人铸的金环,他……自己把玩过吧?
***
庆喜公公本在外头候着,眼见着小殿下气冲冲地出来,进了偏殿又把人都逐了出来,偏殿门紧紧地关着。再看正殿,见圣上衣襟微微有些散乱,神色如常,他立刻下了定论——好家伙,两兄弟怎么又闹不愉快了?
圣上虽然看着一如往常的样子,但那点隐而不显的沉郁他却是看得出来的。
这好端端的,又因为什么事儿?
庆喜公公满心疑惑,但看着两头都是一副闲人勿扰的模样,也不敢进去打扰。
正殿的门被轻手轻脚地关上了,姬溯像是被陡然惊醒一般,到了书案前落座。
该批奏折了。
他听见了偏殿宫门被关上的声音,那么清晰,必是含怒甩上的。
……罢了,终究是他有所亏欠。
***
翌日,姬未湫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抱着,扭头一看果然是姬溯——偏殿还是偏殿,他没梦游也没有被梦游,就是床上多了个姬溯。
姬未湫很不客气地翻过身去把脸埋进了姬溯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