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蜀姑娘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把地址写给了她,一边写一边叮嘱道:“我也不知道你们还找不找得到,我当初自己也是胆子比较大,乱开的,只记得村子名字,具体位置在哪里那是不知道的,只知道应该是湘西这头山里的。”方之翠接过纸条,冲她道了声谢。方淮曳已经好整以暇地等她过去了,方之翠把纸条给她,又把刚刚川蜀姑娘说的话复述一遍。方淮曳立马拿着手机开始搜索。“咦?”她奇怪地说:“这是个景区啊。”那上头用飘逸的字体写下了葱岭寨的字样,而方淮曳搜索之后,葱岭寨并没有明确的地标,而在浏览器搜索之后可以搜索出来葱岭寨是一个湘西边陲的小景区里的寨子。“这么多年过去了,苗寨商业化也正常,”方之翠说:“你决定,我们去不去?”“都变成景区了,那没什么不敢去的啦。”方淮曳笑起来。向西行的旅程就这么临时决定往北走。两个人空闲时间多得很,对这个奇怪的寨子起了兴趣那就不再耽搁。高速通在第二天早上,这回是方之翠开车,两人下了高速之后很是经过了几个漂亮又没什么商业化的小镇,见离目的地很近了,两人又多了点倦怠,就干脆在最后这个离景区不过两百公里的小镇上休息两天。两人现在开房都只开一间,明面上说是这样省钱,可实际上这段时间她们已经习惯了相拥而眠。虽然她们现在也只会亲一亲,最大的尺度不过有一次没收住,方之翠在方淮曳的锁骨上种了颗草莓,可是两个人的相处状态却娴熟到不行。她们彼此之间共鸣太多,有时候一个眼神都能明白对方在想什么,这是一种比亲吻更加让人心动的感觉。用方淮曳的话来说,大概是知己难求,所以只要和方之翠相处,方淮曳做什么都很平静。就连两个人入住酒店之后一起躺在床上看恐怖片都能有静谧的氛围。大多数恐怖片吓不到她们,毕竟她们的经历比任何恐怖片都吓人,因此看起来反倒多了点乏味。“明天我们出发去苗寨吗?”方淮曳看困了,迷迷糊糊问。方之翠替她把平板关上,轻声说:“可以。”说罢她将方淮曳揽近一点,让两人能一起缩紧被子里,方淮曳习惯性地在被子里找到了她的手,这回没有扣住,而是把一整条手臂抱在自己胸前,用脸蹭了蹭她的肩膀,“那你明天早点儿叫我。”方淮曳当久了自由打工人,每天什么时候醒自己决定,这几年加上过得压抑,作息其实很混乱,基本早上不醒晚上不睡,这段时间被方之翠压着改了一点,变成晚上能睡早上不醒了。方之翠心口微软,点头应好。屋里的灯全部按灭,两人渐渐进入睡梦中。而走廊外却传来匆匆的脚步声,随即一声“滴”响起,她们的房门咔嚓一声就开了。方之翠和方淮曳吓了一个激灵,顿时就醒了。方之翠按开灯,看了眼时间,才过了十分钟不到,而大门口的位置却已然开了一条小缝,随着风吹进来的方向,在门框上一下又一下磕出清响。她们的门被人打开了,还是用房卡刷开的。方之翠顿时神情微变,她拿了衣服替方淮曳披上,拿起床头柜边上的水果刀,往门边走去。方淮曳咬了咬唇,干脆地也随手抽了个打人挺疼的物件往她身旁靠。两人猛得拉开了房间大门,门外走廊却空荡荡一片,什么都没有。方淮曳和方之翠对视一眼,提醒:“去打前台的电话问问。”镇里没有星级酒店,但因为两人不差钱,住的也算最繁华的主干道边的智能酒店,旁边就是派出所,这么离谱的事,她们还是第一次遇见。方之翠拨通了酒店电话后那头的前台客服貌似已经知晓了她这是什么事,连连道歉道:“对不起客人,是我们的保洁阿姨年纪大了,把房卡和钥匙落在打扫过的客房里,但是又不记得是哪间才着急这么干的!我已经和您这层的五位客人都联系过了,如果您需要我们现在就可以提供监控,如果需要看现场监控也可以来酒店大堂直接调去给您看。”“真的很抱歉,这件事是我们的失职,我们已经骂过她了,可以的可以的,您可以来楼下,我们现场就能看监控,实在不好意思。”开的免提,方淮曳该听到的也都听到了,她将信将疑,“真的假的?这么离谱?”“我们下去看看监控吧,”方之翠提议。两人最终还是决定下楼看看,同电梯还遇到了另外两位沉默寡言,裹着风衣一同下楼的女孩子。刚到楼下,前台就连忙迎上来,“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几位跟我来,就在这边,我现场给你们调取。”四人跟在她身后进了前台,大堂的沙发上垂头丧气地坐了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对她们诚惶诚恐,带着点尴尬,“对不起对不起,明天老板肯定要罚我工资了。”她嘴里的口音颇重,但能听出是在尽力讲普通话。前台连忙把监控调出来,清晰地调取了整个过程,说得倒是真的没有任何问题,事情很离谱,但描述是实情,这老奶奶深夜闯了五间房,而且都是用万能房卡刷开之后就匆匆离开,方淮曳和方之翠的是倒数第二间,最后一间在她们旁边,是间空房,老奶奶进去之后半天没出来,方淮曳和方之翠中途推开了房门,等她们回去之后,老奶奶终于找到了房卡和钥匙,然后退了出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