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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喆姨摇头, “没有,哪儿听过啊。”“她就是二十来岁死的, 那也还没建国呢,我都还没出生, 我怎么能知道?这消息你们得往村里八十往上的去问。”不过老娭毑和方青月的妈妈这种活到这么老的算是特例,村里老人的寿命普遍在七十到八十之间,九十的都很少,盘来盘去,发现能问的老人也就那么几个,有的还不在村里被子女接去城里享福了。这件事现在也急不得,眼看着饭点就要到了,她们还赶着去道场。今天下午事情不多不少,烧纸屋送包封,贿赂野鬼都要方淮曳出面,两人到场的时候就被粤娭毑拉过去干活了。毕竟明天就要出殡了,事情只多不少,这段时间发生了这么多事,可不能在最后关头再出问题,让老娭毑连死都死不安生。两人被派去接包封,前两天两人写完的包封都被安置在后院里,只要搬过来就行,匆匆吃个饭,她们就帮忙干了起来。这几天没下雨,包封就整整齐齐堆着,周围有不少人也在忙碌着搬花圈、搬纸屋,方淮曳显得有些沉默,方之翠在她身旁低声说:“喆姨和我说了,花伢那头的dna鉴定最快也要两天才能出结果,估计得等明天下葬了之后我们才能拿到报告。”方淮曳点点头,长舒一口气,“已经比我想的要快很多了。”普通的时间起码都要五到七天呢,她想了想,轻声说:“方蓉花这个情我记下了,下回我去还。”说着,她又微顿。这不是因为她想到了什么,而是她在随意的一瞥下似乎见着了方玉从楼上下来,拐去了后面放遗物的小屋子里,她的手上还拿了点什么,行踪颇为小心谨慎。这么些天,方淮曳对许多不正常的事都已经有了些预感,哪怕一时半刻想不通是什么不对,可她也习惯了跟随自己的预感,于是扯了扯方之翠的一角,朝那边示意,“我刚刚看到方玉过去了。老娭毑的遗物不是应该已经处理完毕了就等着明天下葬了吗?村里有临行前还要轻点一次的规矩吗?”“有不有的不重要,”方之翠沉吟片刻,“重要的是前几天玉姨根本就没进过那间房,她似乎不太喜欢那间房,平常都只去老娭毑的卧室。而且,她如果要去,作为这个家的主人,没必要这么鬼鬼祟祟小心翼翼。”今天葬礼上谁都忙,方玉尤其忙,忙得甚至没时间去看看方知甜在哪里,以至于她现在都没发现方知甜跑出去了,刚刚方之翠还给喆姨跟方青月发了消息,让她们将洗干净的方知甜偷偷送回来呢。万忙之中抽点空隙也要过去一趟的事,肯定是重要的事。两人对视一眼,将包封放桌子上,随便扯了个理由便悄悄往那间屋子摸过去。这一块暂时没人,窗户也封得严严实实,只有门口有一条小缝,并且显而易见的从里面倒锁了门。方之翠把自己手电筒上的微型摄像头取下来,又在门锁上捣鼓了一下,从下面扩大了一倍多缝隙里偷偷将摄像头丢了进去。两人没有在这里久留,回了后院将最后一趟包封搬去前头之后便进了休息的耳室,这里头坐的人不少,见了两人也只笑着打个招呼便继续唠嗑去了。她们找了个最角落背对墙壁的位置,方之翠以防万一用上了有线耳机,和方淮曳一人一个,然后打开了摄像头的画面,调到了她们刚刚丢进去的时候。是从下往上的角度,入目的只有一张放满了供果的供桌,还有几缕烟从点上的香尖尖冒出来,这样看,仿佛桌面上的遗照正在居高临下俯瞰。过了几秒,供桌后面爬出来一个灰头土脸的人。方淮曳仔细看看,发现那是眼哐里满是红血丝的方玉,她从桌子下头爬起来,头发散乱,膝盖手肘上全是灰,站起身后拍了拍自己的衣服。然后她便开始在供桌前焦急的走起来,方淮曳将手机声音调大,依稀可以听到她在焦灼的喃喃:“到底在哪里?怎么会找不到?我是不是被骗了?”这句话有些耳熟。方淮曳正蹙眉思索,一旁的方之翠却已经在她掌心写下了两个字——骨棒。对!她们潜伏进老娭毑的房间发现骨头的那一次,方玉在屋子里打转,说的也是这句话。不对,还有一个关键词。方淮曳细细回想那一晚方玉说过的话。——房本。是因为没什么记忆点而被她几乎要忘记的房本,她还担心过方玉找房本找到床下来。那时她说的话是——“不是说我好好给她送走,就都给我吗?”当时的方淮曳以为这个“她”指的是老娭毑本身,到了现在却又不那么确定了。方玉会知道些什么吗?她是老娭毑的女儿,老娭毑死后的一切都由她操持,总该知道些什么的吧?这些日子,方淮曳和方之翠都默契的没有正面对上过方玉。方玉在方淮曳看来是个极为难缠的人,她做事老练油滑,精神敏锐,很轻易便能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不到万不得已,方淮曳实在不想去找她打听什么,更何况她还是老娭毑的女儿,就算老娭毑在筹谋些什么,她也不一定能告知。哪里有女儿不向着母亲,反而向着外人的呢?她失神思考的这么一会儿,画面里方玉依旧在不停的踱步,时不时的在花圈下翻找,神情暴躁。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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