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痛忍得面目狰狞:“这是我刚刚摔倒不慎划破的,绝对不是撞伤留下,不对,我没有撞伤,你相信我的技术!”
黎尘嘴角抽搐:“好的我相信你,但是你怎么出去?”
沈见碌还没反应过来,顺着他的目光视线移到了自己手脚的锁链。
这大全套,爬着出去吗?
他缓缓抬头,试探问道:“要不你也试试我的法器?”
黎尘:“呵呵。”
*
季浔和江清月一路隐藏身形,避开钟府家丁。
季浔:“江师妹,你知道沈兄他们被关在哪吗?”
江清月沉吟:“我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他们第一次被关的地方,但是后来大师兄就从里面出去了,后来大师兄回来又被抓了。”
季浔:“……”
这叫什么?把你救回来,你还残血越塔送人头?
沈兄啊沈兄,要有大局观啊!
江清月:“我们现在要去找钟二公子,我怀疑他对大师兄隐瞒了什么,才造成大师兄这次的失误。”
季浔迷茫:“这又关钟二公子什么事?”
他虽然知道人家没说实话,但是没想到这么不说实话。
江清月撑着下巴:“大师兄第一次就是被他从牢里带出来,他应该和大师兄达成了某种交易。本来今晚应该是他们会和的时间,但是大师兄突然又被钟管家发现了。”
季浔以前就是干情报的,对这个向来敏感:“所以,有内鬼?”
江清月摇头:“不是内鬼,而是钟府还有一些事,钟二公子没有告诉我们。”
季浔突然想起钟夫人给自己的珠花,便将来龙去脉说给江清月听。
江清月听了,童稚的一张脸眉毛皱的更深了:“这个秘境远没有我们想象的简单,我们需要今晚之前找到大师兄,一起去河边。”
季浔也点头,很快,他们就溜到了一处丛林,江清月打了个响指,一只鸟从天空飞过,远去前方的屋檐。
季浔:“我们在这里等?”
江清月点头:“因为他上一次的出手,府里已经有人开始怀疑了,所以我们只能这样。”
这府里……
嫉恶如仇的钟管家,半真半假的钟二公子,滴水不漏的钟大公子,立场不明的钟夫人……
以及那传说中的先祖和剑尊,府中神树和祭祖大典,妖附身的老爷和全镇散不去的妖气。
季浔觉得:放过我,我虽然情报,但终归八卦而不是推理。
钟二公子来得很快,他在两人面前站定,江清月先发制人:“我大师兄被你们关在哪里?”
钟君摇头:“我们?不,江姑娘,你知道的,我是这个府中最不希望沈道长出事的人。”
江清月依旧冷淡:“但是你还是没有告诉他实话。”
钟君道:“有些事情你们不知晓也不会有太大问题,沈道友这次纯属巧合。”
江清月步步紧逼:“但如果不是你,我大师兄就不会去镇西,也不会被府中抓捕。”
事情的起因来源于街口的装疯,夜半的起火,月下的谈话。
这些江清月都知道。
钟君沉默,天色的渐晚在他脸上蒙出一道阴翳。
江清月冷眼看向他:“而且你不要忘了,对于我,对于我们,这只不过是场秘境罢了。”
这只不过是场秘境……
罢了……
钟君过去数年间,听到过无数句类似的话。
他也曾对自己说过。
他叹了口气,道:“钟管家把他们关去了下狱十八层。”
江清月:“然后呢?钟府后山的屋子,封的是什么?或者说,剑尊隐藏了什么?”
钟君微笑,这一笑,坦坦荡荡:“是一个千年的老妖怪,从我们镇出生那天起。”
“就笼罩在了我们的天空。”
*
由于黎尘的誓死不配合,沈见碌只能一边自己慢慢磨,一边招呼鬼火烧一烧。
很多次由于鬼火控制不好温度,锁链过热烫到手,他也不在乎反而安慰起鬼火。
黎尘一边不认同:“它本来就没什么用也听不懂你说什么。”
沈见碌很尴尬:“话也不是这么说吧,好歹看着挺可爱的。”而且还这么努力。
这鬼火……估计也是哪个死去不能安息的人留下的。
咔嚓一声,他脚上锁链终于断裂,衷心夸奖道:“不错不错。”
大门外却传来熟悉的声音:“沈兄你在吗?我来救你啦!”
这声音?
是季浔?
沈见碌快速打起精神,脚上锁链解除总算能站起来了:“我朋友来了,我就说他们一定会来救我的!”
闯进敌方内部,果然还是要队友接应。
声音由远及近,季浔的声音最后停在一堵墙后,问:“沈兄你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