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犹犹豫豫:“贫道还剩几张符咒,都是家传……”
七堂主几近呕血,都这种时候了,怎么还会有这种守财奴?
她只能大手一挥:“叶道长,只要你帮我们处理这些僵尸,我们定会有补偿。”
沈见碌叹气:“许施主,你误会了,我对钱不感兴趣。”
七堂主:“那你想要什么?”
沈见碌:“我想离开这里。”
有桃木剑在身的他想要离开肯定是容易的,但是七堂主怎么可能让他走掉?
他们不知在这里要被困到何时。
她只能一咬牙:“叶道长,前面有好东西,你就跟我们一起去吧!我们不会亏待你的。”
等他们安全拿到东西她就把这没用的道长杀了。
沈见碌不敢相信:“怎么会?我从小在附近长大,从未听大人提起过。”
七堂主几乎咬碎牙,但还是温和道:“那是因为这是秘密,我们也是长辈告知才来到这里,事先没有对道长说真话,还望道长不要在意。”
沈见碌思考了一会儿,叹道:“既如此,我们便一同去吧。”
七堂主冷哼,什么对钱不感兴趣,都是骗人,还不是听到宝物,都没多问几句就上钩了。
她对此表示蔑视。
沈见碌掏出为数不多的符咒贴在了僵尸额前。
其实严格来说,这些符咒都算不上专门针对僵尸的。
只不过都有定身效果,好歹能制住僵尸一段时间。
几名魔修看到僵尸大军被制住,这才瘫倒在地,大口呼起气来。
这一场,实在是太磨人了。
当年人族妖族战争,上什么本地人啊,直接上僵尸,没痛觉还不吃饭,不会累也很难坏,这不直接领先一百年吗?
七堂主缓过来后,还是对沈见碌心平气和:“叶道长不是说妖邪都是乱传的吗?”
沈见碌十分无辜:“我这也是听家中长辈说起,这僵尸,我也是只在书中见过,这是第一次见到真的啊。”
第一次见到,能那么巧就有桃木剑?
七堂主觉得他在说谎,奈何前路不知多凶险,实在是需要一个探路的人。
她压下火气道:“那既然我们都对此不太了解,待会还是走得紧密一些,免得再出意外。”
再出事,她把这破烂道长扯到面前当靶子。
沈见碌点点头:“我们走吧,许施主不是说有法器吗?”
七堂主哼了一声,挥手示意几个魔修跟上,死死盯着沈见碌。
这一次,一定不会再出问题。
天色越发阴暗,好似要下瓢泼大雨。
随着他们走到路的尽头,祠堂内部供奉着一人的雕像。
石头雕刻,大概是个青年模样。
本是双手合十的虔诚动作,不知为何,双手却都被砍掉一般,段痕也有些老旧。
案上有香炉和香,已不知多久无人供奉。
七堂主一进去看了眼雕像,就去了其余角落翻找着。
沈见碌心说罪过罪过,点了三柱香,老老实实给雕像拜了,再将香插进香炉。
结合这里是祠堂来看,虽然不知道所塑何人,但总归是个前辈。
无论是法器还是灵植,对方的地盘都是先人遗物,多少还是拜一拜好。
屋外轰隆一声,天色阴沉如黑夜。
几名魔修赶紧点上油灯。
沈见碌心说卧槽,他才拜了啊,炼器老祖,你可不能对一个有礼貌的老实人下手啊!
角落里传来笑声。
七堂主将一面镜子抱在怀里,得偿所愿地笑着。
沈见碌也懵了。
这么离谱吗?一件法器藏在角落里?
一般情况不都该是香案上设个机关,或者他蒲团下藏着机密吗?
这让老实人如何自处?
七堂主手持法器,从没有一刻这样得意过。
她能感受到这面镜子里面蕴含的力量,她此行终究不虚。
无论是将其据为己有,还是带回去献给魔王,都不会少了她的好处。
魔修,向来是崇尚力量的。
有此功劳,她的位阶能够再上一层。
想到此处,她几乎笑得疯狂。
屋外狂风大作,屋内笑语如刀。
沈见碌倍感阴森。
七堂主的脸色在风席卷过的祠堂,随着油灯晃荡而明明灭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