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如果是真的,他们该怎么办?
整个镇子只有钟府安全,他们刚和那个领头人谈判离开,如今是无论如何不能光明正大进入了。
偷偷进去吗?
经此一遭,钟府肯定戒严了啊!
他头痛不已,却见沈见碌站起了身。
他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就往钟府走去。
段海潮探出手:“等等,你要去哪?”
沈见碌回头微笑:“当然是去钟府,不然呢?在外面喂妖怪?”
段海潮摸了摸怀中的镜子,还好,还在。
他犹疑问道:“你去钟府?他们已经记住你了,不会让你进去的。”
沈见碌月光下正义凛然,尽显正义之士气度:“所以我是去自首。”
段海潮心下一横:“我们也去,我们一起!”
沈见碌皱眉:“段兄,你们并不是我的同党,我到时候会向钟管家解释的。”
他不需要解释!
“没必要,你不用帮我解释。”
沈见碌眉头拧的更深了:“对不起,我从小受到的教导,不允许我做这种事!”
段海潮拿出那块镜子:“只要你能让我们都进钟府,安全离开此处,这件法器就是沈兄你的了。”
事到如今,只能忍痛割爱,他毕竟还跟着几个师弟,都是信任他才跟着来的,总不能全折在这。
他恳切看着:“我们相信沈兄的能力。”
沈见碌笑容更深了:“你们看人真准。”
第27章
钟府后院。
钟管家提着灯笼走过假山流水, 廊亭悠长,四下寂静无声。
他提着灯笼,小心翼翼穿过枝叶, 天边月色被云层掩盖, 面前的大宅子显得分外庄重。
钟管家停在了门前。
他并没有敲门,只是略微凑上去小声问了句:“老爷,你还醒着吗?”
屋内没有人声回应。
良久——
就在钟管家以为得不到回应, 决定提灯走人时,屋内有了悉悉索索的声音。
像是衣摆蹭过桌椅, 也像有人撩起帐帘。
钟管家站住了。
“什么事?”
这声伴随着咳嗽,声线颇为沙哑苍老。
钟管家站在门口说:“老爷, 今日府中有不明来历的人闯入,放火烧了二少爷的屋子。”
他顿了顿, 继续说道:“那伙人原是声东击西,想要对神树动手脚,幸亏我带人及时赶到, 神树这才安然无恙。”
钟老爷又咳了几声, 这几声更加沉闷,他问:“怎么会有不明来历的人进来?钟福, 你在钟府待了这么久连这点小事都能出差错吗?”
钟福立马跪下,他干瘦的身子几乎撑不起衣服, 解释道:“他们是因为二少爷……”
“钟君?怎么,他又和外面不三不四的道人扯上关系了?”钟老爷有些不悦。
钟福流着汗:“不是的,二少爷和他们碰上也是偶然, 肯定是他们江湖术士下了什么迷药,二少爷才……”】
钟老爷哼了一声。
钟福顿了一会儿,仔细斟酌措辞道:“老爷, 二少爷不是有意的,还望老爷不要怪罪,一切都是钟福办事不利。”
他匍匐在门口,夜风吹过房檐的风铃,叮叮作响。
这声音在他心中却是一团乱麻,他还等待着最后的通牒。
屋内许久没有出声。
钟福的腰背已经弯的酸痛,钟老爷才又咳了几声。
一声比一声重。
钟福:“老爷,您是……”
“我没有大碍。”钟老爷道,他的气一时间断断续续,很难想象他如今的身体状况。
“钟君的事,我可以不再追究,但我希望他能安分一些,祭祖大典准备的怎么样了?”他问道。
钟福道:“已经准备妥当了,就等三天后大少爷回来开始。”
“那就好,你回去吧,我有些乏了。”
钟福这才颤颤巍巍站起身,但还是没有走,看着门框,劝道:“老爷何必如此坚持,这祭祖大典的传位何时开都可以,大少爷如今也能独当一面。何必在您身子不好的时候。”
钟老爷冷冷道:“祖宗之法不可废。”
钟福心知再不能说下去了,行了礼,提着灯笼快步离开。
层林掩映处,江清月探出头来。
这钟府果然有问题。
她看向风中飘动的风铃,风中轻轻飘动,闭上眼,却能看到它正一圈一圈往外逸散着黑气。
同时似有若无的封印笼罩着这座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