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热的血水喷溅面颊,男人往下倒去,武器掉落在地发出沉闷一响,杜季青扯去假发和裙装,边披上常穿的衣袍边往外大跨步而去。 阴魂不散的声音在身后冷不丁响起,杜季青回头,男人已经拽开了锁链,胸膛被钝器贯穿的伤口已经恢复如初,他运用的是云吟术的治疗,并非丰饶之力。 “你这是……这是一个骗局,等着我落入陷阱?你要知道,把我引来并没有任何意义。” 杜季青一脸漠然,他已经不再相信丹枫说的话了,他还不如相信自己呢,不想再被其他人牵着鼻子走了。 “庸俗的大道理,你以为这样说我就会放你离开?好让你和景元相聚,联手对付我?” “我不会对你动手的。”铁链接连脱落,脚上还带着半截镣铐的龙角男人抬步走出两步,他化成青龙冲了出去,猛地撞击在天穹之上,牢狱的禁制束缚不住他,撞两下后破开了建筑出去。天光倾泻,照亮了所有黑暗。 “白珩,如今的丹枫,不再是你认识的丹枫了。” “他已经堕入魔阴之身,心向丰饶,不会再回来了。”杜季青语气平淡,白珩听不出任何痛苦,她恍然觉得身边的人接二连三变化大了,又不知是哪里来的错觉。 “哥哥。”白珩深呼吸一口气说,“饮月说的对,连你也变了,景元也是,你跟他一同陷害饮月,还把他逼疯到不得不投入丰饶怀抱,想以卵击石对抗仙舟。” “哥哥,我再称呼你一声哥哥。你真的是杜季青吗?” 杜季青仰头,他被宛若苍天哭泣的豆大砸了满头满脸,将尚未凝固的鲜血退去,露出原本冷白的肤色。 他得不到答案。 雨下的很大,雷霆撕裂转眼暗沉下来的天,泥泞的土地如沸腾的油把破碎的衣料以及血迹覆盖,但是并没有湿掉缭乱半空的七条尾巴。 丹枫和景元在搏斗,从仙舟罗浮学到的一招一式让他们自相残杀。年轻将军从容挥舞阵刀,他也不再伪装,每一个动作都带着汹涌的气魄,凶狠得不像一个刚当上将军的百来岁年轻人。 “彼此彼此,虽不知你是何时被侵蚀的,但是想要赢过我还是太嫩了一些。幻胧,你的把戏我已经看透了,有什么手段就使出来。” “不为人知的回忆?哈,我想你大错特错了,你要是对这感兴趣的话就应该早点说,我很乐意给你演上一出好戏!不过你所看的,并非真实。”最后一句话,不仅是景元的劝解,也是他对杜季青的提醒。 幻胧却是不急,她贪婪而得意的目光紧盯着地面的杜季青:“看看,他还是那么可口。” 哪怕不是这种走向,云上五骁依旧会分崩离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