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你可是云骑,身负重任,怎么敢怠慢修行!罚你两倍挥剑次数,速去!” “应星。”镜流看向垂首的青年工匠,“虽然你对仙舟贡献不小,也深受杜季青喜爱,可是你得知道,长生种和短生种有别,你们若是相爱,待你寿元将尽,就是他最为痛苦的时候。” “你或许还不曾了解,杜季青为何直到如今都没有一个伴侣。” “他不是眼高于顶,而是不能够爱人,爱自己都不能。这话你会明白的。” 镜流悠悠叹气:“这便是真狐遗孤最致命的所在,千百年单传一脉,影响后世荣光,杜季青无法生育,持明族龙尊也是,他们在一起的话,狐人族和持明族没有半点好处。杜季青是真狐最后的血脉,狐人族想尽办法让他留下子嗣也没能成功,还让他十分抗拒繁衍。” “你不懂,持明族无法生育,所以持明重视传承;真狐族也是,不忍最高贵的血脉力量断掉,想尽办法去留种也是无可奈何,可惜杜季青是男性。” 镜流反而被他的反应逗笑:“你怎么替他高兴起来了?” “你激动什么,你又不是真狐一脉。” “他逃来罗浮之后,真狐族长老想要带他回去,都被腾骁和丹枫隔绝在外,除非他乐意,不然没有人能够带走他。” 杜季青心头有疾,幼时被关押洞天不得外出,直至成年才得以接触外面的世界,他看到的第一个陌生人就是饮月君,大胆触碰对方龙角,跟脾性不好的龙尊打得两败俱伤。 杜季青在梦里见到了以前之事。梦中梦,真是奇怪,管他什么不能够生育的真狐遗孤,说的他好像是没有行动能力的废人一样,又不是不随军上战场,给罗浮效力。 对方倾身压住他,两手攥紧他的手腕,带着自己不轻易察觉的醋意沉沉问道:“丹恒是谁?我送你回来的话为何要喊其他人?” “杜季青,你的心里何时有我?”腰身一紧,杜季青感觉自己被蛇给缠住了,低头看去,是一条好粗壮的龙尾巴,里三层外三层束住他消瘦的腰,限制住了动作,随后下巴遭人捏紧,嘴巴覆盖住一片温软。 古书上说的果真是不假,真狐滥情也薄情,任何人能够爱上他,而他不会爱上任何人。真残忍啊杜季青,你怎么能够如此残忍! 丹枫也立刻清醒,但是没有松开他,而是望着那对愠怒的雾蓝色眼眸说:“对不起季青,我又任性了。”他紧紧抱住了狐人,喃喃道,“为什么我非得是持明龙尊,而你是未来的狐人族长呢?” 杜季青反问:“就算我们没有那些重重身份,就会相爱吗?不会的,丹枫。” 这下轮到杜季青不知所措,他扭过头说:“你醉了,一直在说胡话。” “他是镜流的徒儿,未来极有可能当上将军,怎么不重视?” “什么?” 杜季青想说话,喉头滑动了下,没吐出任何音节,他用手背抹抹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