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有道黑色的身影飞掠而过,掀起一片疾风,稍后又有几道暗色的影追身而上,跟不了多久,就发现他们已经失了目标。 有戏看! 不过眼前场景倒是教他新奇。 拥川拂了拂下巴,心中分析着:嗯,形对峙之态,那伙人应该是民间的猎户,与世家贵族那种图得姿态好看的射姿不同,端的是干练稳健;至于那几头狼,绝境之中,评无可评。 思绪乱飞之间,他也没忘记看这场人兽对峙的大戏。有猎户率先放箭,羽箭飞出,直直朝着一头狼而去,便听狼吟一声,半根箭没入了狼躯内。 “死畜生还真是烦人!”一名猎户冷哼道,说话之时又有几人将箭搭在弓上。 一个身形高大的、似乎是一伙人的领袖一刀扎进伤狼的咽喉,闻言朝着拥川冷冷地扫了过来。 现在的百姓都这般狠辣…?拥川暗想,抬手抽剑出鞘挡了一支冷箭。 “小平民这么凶可不好啊。”拥川勾唇笑着,提剑挑斩却半点没留情,一剑就将一个冲上来的猎户刺了个对穿。 拥川看着他手里的长刀,原来是斩人头的大刀,想来是个刽子手,难怪张口就要做了他,血腥气这么重,真是好凶残、好恐怖! 待他收剑回鞘,场中已经只有他而已。拥川长身玉立,环视片刻,居然走到领袖的尸体面前,用脚底将尸体的眼睛给闭上,嘴里叹息曰:“安心去吧。” 拥川叹一声无趣,正欲离开,却感觉有什么东西要来碰他,下意识地一脚飞出,就看见那条流氓被他踹了出去。 他缓步上前,本着关爱子民的为上原则,用脚尖轻轻踹那流氓两下,“活着没?” “咦——好脏!”不知指的是血液或是“流氓“。 “你看本宫作什么,丑东西。”拥川轻飘飘骂了一句,却无人作答。 “……”任是一片沉默,拥川轻笑一声,手扶在剑柄上,却听脚下传来一声“啊”,沙哑难听。 没等他在想些什么,拥川忽而冷了面色,弯腰一拽,将脏兮兮的活流氓夹在臂弯下,避逃而去。 待他行至一棵树前,伸出手在树干上拍了七下,便有人窸窸窣窣地从草丛中钻出来,手上还牵着一匹黑色的骏马。 “启程回京,”一路飞奔,也没能破坏太子殿下半分仪态。拥川吩咐完,又补一句,:“把你外衣脱了,给这丑东西套上。”他随手将“丑东西”丢在地上,嫌弃地撇开眼。赤身裸体实在有碍观瞻。 “是条会咬人的狗,好凶。”他笑道,发现刚咬完人的凶狗正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 那侍卫忙行礼,“太子殿下天人之姿,仙容玉貌、玉树临风、貌胜潘安、身修体长——”不待他说完,一柄长剑穿胸而过。 侍卫的身躯倒在地上,眼睛瞪得很大。 拥川拎起丑东西,丢在马背上,“你替本宫捉了鬼,当赏,赏你与本宫共骑,”丑东西被他夹在身前,依旧是张大了眼看他,“再看杀了你。”太子不轻不重地在他脸上拍了两下。 太子殿下回宫了,拖着一条“尸体”——一动不动,也不出声,只露半个脑袋在外面,若不是眼珠子还在转,恐怕拥川便要背上“虐尸”的凶名。 下人恭恭敬敬地把那条蚕蛹接了过去,立马被狠狠啃了一口,“诶呦!”还真是个负责的,被咬得疼了也没狠摔丑东西一下。下人牺牲一只手,造福了拥川,——身边空气都清新了。他长出一口气,刚在书房坐下没多久,便有下人颤颤巍巍地来报:“殿下,那…那个……呃、丑公子,他不许人碰,靠近他的都被咬了——”,嘴巴堵上丢进水里,等他不挣扎了再洗。” 下人没敢问,干巴巴答一声“是”,又回到偏殿去与“丑公子”决战。 他还没进门,便听见里头哗哗的水声,绕步从窗子翻了进去。 拥川发笑,伸着脑袋去看了两眼。木桶里的那人被剥了个精光,脑袋湿漉漉的,隐约闻到一股皂角的味道。 “诶呦、诶呦!”有个没收住力的下人惊呼一声,险些栽到桶里去,其他人七手八脚地将他扯起来,他惊魂不定道,“这是怎么了?突然就安静了?” 那下人嘴角抽了抽,头也不回,“拍马屁要是有用,我还用在这里给人洗澡吗?” 不知是回光返照还是福至心灵,那下人补了一句,“虽然你说得是挺对的……咱们太子那是帅得…帅得……”他半天没憋出来话,一扭头,从头顶寒到脚底。 拥川没拦,片刻后问道“这东西洗干净了吗?” 太子殿下点头,“你们下去吧,去膳房准备些吃食和茶水。” 殿中安静下来。桶中的丑东西——其实也不丑,反而颇清秀,洗干净后居然是个白净的少年——浮了半个脑袋在水上,黑白分明的眼眨也不眨地看着拥川。 丑东西出了木桶,全身光赤,湿漉漉的发黏在皮肤上,被人拎了脑袋也不知道痛。 丑东西微张大了眼。 “端进来。”拥川将丑东西推到屏风后边,自己懒洋洋地在桌前坐下。 拥川召了一声“丑东西”,那小少年大概也记住了丑东西就是指自己,便迈腿到太子身前,连外衣也没披一件。 送来的一盘吃食里什么都有,上至饭菜下到茶点,全都精致细腻。 这确实是太子的恶趣味,仗着这小狼崽不谙世事,要将他欺负个够。 丑东西看见面前的人勾着唇角,又端了一碗白色的水来。这个圆圆扁扁的容器实在太小,没办法用手抓,他就凑着脑袋伸舌头去舔食,撩下去半数,剩下的却怎么也舔不到。他面色发苦,努力了半天,最终抬头以求助的眼神望向面前人。 丑东西舔舔唇角,觉得还是好饿,又一次望着那人。 丑东西难受得皱脸。他好像知道应该慢一些吃,可是他发现,如果自己难受一点,面前人好像就会开怀一些。那就难受吧。 “这可是本宫头一回喂人吃饭,”拥川支着脸,“要是教人看见了,老皇帝头一个来杀你。”他拍了拍丑东西的脸,又掐了一把,捏不出二两肉,瘦得干瘪。 好太子玩心大发,又喂他一块豆糕,看他噎得眼冒泪花,抚掌笑道:“好蠢。” 丑东西——噢不,现在叫蠢东西——吃光了两人份的膳食,被撑着了,一下一下地打着嗝。 他松了手,蠢东西低垂着、由他顺毛的脑袋便抬起来。拥川拽起面前的少年,要他岔开腿站在自己大腿两侧。 拥川抬头,而蠢东西低头。他比蠢东西高得多,即便坐着,微抬手就能摸到他的脸。 太子大掌向下,摩挲他微凸的喉结。掌上的茧子粗糙磨人,磨得蠢东西耳根与颈上泛红。蠢东西仰着面让他能摸个全,眼皮和嘴唇皆颤。 他手掌再往下,捧了少年的胸膛,扁平无盐。“再养养……”拥川自语。他用指头盖在蠢东西奶头上扣了几扣,那粒豆儿很快挺了出来,他以食指中指夹住豆儿,用力捻磨,教蠢东西不自觉敞了条唇缝,哑哑地吟了一声。 拥川这般想着,一手扶住他后腰,另一手放在他小腹,不轻不重地压了压。 再往下……便有一簇不疏不密的黑从,毛发尚短,其下的性器颜色比皮肤要深不少,此时已经全然挺翘。拥川将手覆上去,少年身子一僵,垂下一条手来似乎想拂开他。弄得难受,眼前模模糊糊地泛了层水色,时不时有低吟自唇缝泄出。 这位太子扯着少年两条小臂,不许他退开,蠢东西被他扯弯了腰,低下头来恰恰两面相对。 蠢东西觉得眼前朦胧一片,忽有一张面庞急剧放大,他用力眨了眨眼,却怎么也看不明晰。他胯下的囊袋被拥川以膝顶着,一下一下,也惹他一颤一颤。好难受……他呜咽着,将脸凑上去,在那人嘴唇上用舌尖撩了一下。 忽然一阵天旋地转,他好似被劈开腿挂在某人腰上。蠢东西勾住那人脖子,只觉得好像有什么热热的东西抵在腿间。 太子殿下没有褪衣,只肖半下亵裤,撩开衣摆就能行房。 拥川一指送出,轻松地连根没入菊穴。穴受倾袭而猛地收紧,他的指被肠肉紧紧裹着,湿热不堪。 “啪”一声,是拥川抬手抽在白玉臀上,“这么紧想夹死谁,松下来,否则一会有你好受。”说完他还真感觉穴里松了些。 他笑骂一声,又钻进去一根指头。蠢东西死死攥着身下的锦被,感受有东西在体内出入,脑袋几乎烧成一锅白水,绷着的腰撑不住,一下子塌了下去。 拥川平声道:“本宫在这里捡的你,现在把你送回来了,”他垂眸,将少年疑惑的神色收入眼底,“早该结束了。” 话音落下,他一扯缰绳,策马而去。 停下来啊……停啊、别走、别走、等我、等我、等我、等我、等等啊……不要啊……不要啊…… 游犬眼里糊着泪水,看不清前路了,脚下没注意,被一块石头绊倒。他猛摔在地上,手臂和膝盖的衣服都被磨破,露出里面的皮肤,压蹭在石沙上,刮得一大片血红。 他整个人僵在原地,泪水流了满面。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又不要他……明明都……为什么……不要……为什么总是…… 大概是哪里的平民生下来的,出了肚子却发现连哭都不会。平民不敢养残缺的小孩,就把他丢到了山林里,被野狼捡了,居然也养得这么大。 好痛啊。那些都是他的亲人。好痛啊。全都该死、全都该死!!! 他还以为自己要死了,却见有一道黑色的身影,拿一把利器上前。游犬的眼睛被寒光晃了一下,生疼。等他再回神,那些恶心的两腿畜生,全都倒在血泊中。像狼亲人一样。 他抓住那人的脚腕,眼前一翻,后背狠砸在了树干上。游犬仰面倒在地上,疼得两眼发昏。突然一张美丽的面容映入眼帘,那人垂头看他,笑得很温和,嘴唇开合间,他听不懂那人说了什么,只知道呆呆地张眼看着。 这样子骤然心动的瞬间,每一个都被游犬记得清楚。喂他吃食、与他欢好、亲吻与拥抱……他还以为那些就是永远。哈,永远。 不要丢下他啊……明明、明明上次都不怪那人了、为什么…… 他狠吸一口气,摇晃着身子又爬起来。日头高挂,几多云飘悠悠地行过,居高而下看游犬狼狈。他喉头干得生疼,却还不知疲惫得向前跑。拥川的黑马身轻如燕,地上留不下多少痕迹,游犬只能凭着记忆跑,待他看见远处那座庄严的城时,两腿一软,直接倒了下来。 “拥……川……”他的哑言,谁都没听得懂。 “喂,喂?你不是快死了吧?”守城的官兵早注意到他了,疯疯癫癫的,不知道是哪里跑出来的傻子。不管怎样,总不能让人死在自己的职位前边。他拉了个伴,两人一起过来,有些忌讳地躲远了扯着嗓子喊。地上那气息微弱的小疯子“啊啊”叫两声,翘起一根手指,向着城门。 “进去?想都别想了,看他这样也不像是个正当身份的,什么人都能进皇城……嗤!” 听了这话,官兵甲才仔细地去看,确实是上好的锦布,巴掌大一块就够他吃几顿饱饭的那种。料子被糟蹋成……诶我去,不想穿还不如给我呢!” 官兵甲一脚踢在他手背上,游犬痛叫一声,掌心飘落一块布料。他几乎立马就想伸手去捡,却被人踩住了手腕。游犬呼吸急促,挣扎的时候,布料已经被官兵乙捡了起来。 官兵甲打了个寒颤,脚上力度不自觉轻了些。游犬立马掀起身子去扯官兵乙的衣服,眼睛瞪得凶狠。两个官兵都被惹着了,不管不顾地又把他踢翻在地。 “我就不该跟你过来!走了,烦死人了!”官兵乙抱怨一声,很自然地把黑布塞进自己胸前。 两个人吵着,最后居然把布片一撕,嚷嚷着:“都别要了!妈的!”大概是气不过,又各自回来在游犬身上踹了几脚。 他在地上缓了很久。眼前出现两只靴子,游犬含着希翼抬头,又苦涩地低头。 游犬木木地抬头看他,梁老观心道:是个疯子哑巴?算了……反正是白捡的…… 少年很慢地眨了眨眼,大约理解了,“啊、啊。”他声音哑得难听。他太渴了。 他跟在梁老观背后,慢吞吞地走,然后看着他走到官兵面前,讨好地塞过去什么东西。几人交谈,时不时回头来看他。 官兵扫了他几眼,又撇了撇游犬,不耐地打断:“行了行了,快点进去,别走得太张扬。” “啊、啊……”他的意思梁老观猜不着,只管领着他转入一条巷子。巷子很窄,又黑又臭,穿过去之后亮堂了些。不同于巷子外的商饮高楼连片,里头全是些矮小的平房,大多都很老旧了,灰墙上爬着霉迹和青苔。 “擦擦脸。不然你要找的人不认得你。”说着,把手掌虚虚地在自己脸上搓了两下。 梁老观眼睛一阵阵发亮:好!这回捡到宝贝了! 游犬觉得有些奇怪,但也别无他法,只能兀自抓紧了手心的黑色碎布,又跟了上去。他被带入一处小院落,院子比别处要大一些,落了一座三四层的小楼,大门半开不开。旁边还有几间小平房。梁老观吆喝了一声,房门打开,出来一个相貌粗俗的中年女子。 “嗳、嗳……老头我知错了,许大楼主您别气,今天老头我可淘到了好宝贝……”梁老观谄媚地笑,让开一步,露出后面的游犬。 “这不是你骗来的吧?身份不明……我害怕招上事儿咧!”许明娟怪声道,眯缝眼上下打量游犬,恨不得把人扒了看个仔细。 许明娟拿了小半贯子铜钱把梁老头打发走了,游犬见了,也跟在老头后面想走,被许明娟抓着头发拖回来:“走?进了我的楼,没你再走的份儿!” 她走进屋子里,出来时手上拿了些调教人用的器具。许明娟冷笑两声,走到院外在街道上大喊:“明娟楼来了新苞!不听话,今天老娘让你们开开眼,让你们免费看看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