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凝点头。
程立雪沉默了，随后伸出手狠狠掐着自己的大腿，直到掐紫了才松开。
她一边思考一边看着自己的双手，神情恍惚。
我，已经是奔四十的人了？！
都什么时候了还考虑这个？
感知到程立雪想法的夜凝嘴角一抽，虽然他实际年龄也过三十了。
“对了，希儿呢？”
“希儿还在量子之海……”夜凝话还没说完，程立雪的视线一瞬间变得鄙夷，用看渣男和变态的目光看着他。
夜凝额头青筋狂跳，虽然无语但还是继续说完：
“她的情况和你们不一样，是身体量子化，想要出来得用特殊的手段。”
“哦。”
程立雪点头，看渣男的鄙夷神情消失了，
然后目光就只剩下那种看变态的。
夜凝：“……”
“咳咳，还是说正事吧。”胖子立刻站出来打圆场，他偷瞄到夜凝的拳头已经捏起来了，可不能让程立雪再死一次。
当然，这是玩笑话。
“好吧，目前的情况我已经大概了解了。”程立雪抬头对上了夜凝的双眼：“你现在把塞西莉娅大人叫过来，应该不只是为了让我们叙旧吧。”
“额，你先看看这个。”
夜凝将一叠文件递给程立雪，少女接过，低头翻阅起来，当她看到上面的内容，眉头却不自觉的皱起，并且越皱越紧，翻阅的动作也变得粗暴起来。
“这群混蛋…！”
捏着文件的双手由于怒火微微颤抖，程立雪咬牙切齿。那群家伙，居然在师父失去力量后占山为王，把控神州的政权，还想要消除师父在神州的影响力！
“他们已经全部被消灭了，”夜凝淡淡的说道：“符华和奥托做了交易，帮助旧家族夺回了政权，并与神州达成了合作。”
听到这里，程立雪松了一口气。要是神州被那群蠢货彻底掌控，不知道要被搞成什么样子。
“奥托在神州设立的支部，成员也全部替换了，并且脱离天命，现在是由我来掌控。”
“！”
程立雪先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
“慢着，这么说的话，你想要掌控神州？！”
夜凝眉头微皱：“我并不喜欢掌控这个词，准确来说，应该是统领。”
“神州的情况你也看到了，需要一个领头人，而我恰好也需要人脉和资源。”
“不行！”程立雪立刻否决：“神州怎么能交到一个外人手里！更何况师父才是神州的领导者！”
夜凝眉头一挑：外人会累死累活的把你从量子之海里救出来，然后给你重塑身体？”
程立雪立刻噎住了，嘴笨的她根本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她皱眉思考该怎么反驳，但夜凝却根本不给她时间，语气冷漠的说道：
“我就实话直说了，我需要你在神州的人脉，如果你支持我，是好事，就算不支持我也无所谓。
那些所谓的家族在我面前掀不起风浪，如果我真的想，我可以直接杀光所有反对我的神州高层，碾碎所有反抗我的声音，直接用武力镇压，让整个神州听命于我。”
“而你，根本阻挡不了。”
“你……！”程立雪咬牙，她紧捏着拳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立雪，夜凝……”
塞西莉娅一手抚胸，在一旁十分担心的看着夜凝和程立雪，但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诶诶诶，夜哥，别这么凶啊。”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胖子站出来打圆场，他先是拉着夜凝走到一旁苦口婆心的说了什么，青年皱着眉听着，无奈的叹了口气。
“咳咳，程立雪小姐，抱歉啊，夜哥他就是这个性格，别往心里去。”胖子陪着笑脸走过来，温和的说道：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担心我们会做出损害神州利益的事情，这点完全可以理解，毕竟在你看来我们终究只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外人。
光是口头上说你肯定是不会相信的，毕竟我们并没有展现你信服的筹码。
但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们绝对不会做出有害神州的事情，因为我们也是神州人。”
“……”
程立雪沉默了。
她见过夜凝的实力，审判级的崩坏兽在他手里就跟普通的猫狗一样，仅凭气势就能吓得造成第二次崩坏的空之律者落荒而逃。
这种实力，已经可以说是冠绝人类。
如果符华还处于全盛时期，程立雪或许还有底气反驳夜凝，但师父已经失去了原本的力量，而神州也因为那些家伙曾经的捣乱而变得弱小。
夜凝只是需要一个能够辅助自己达成目的势力，为了方便。
他并不在意神州是否完全听从于自己，甚至不在意他们会怎么看待自己，高层自以为绝妙的计谋，在绝对力量的作用下不过是可笑的把戏。
但神州，确实是需要一个强大的后盾，能够帮助对抗崩坏的后盾，能够在关键时刻保护自己的后盾。
“可是……”程立雪苦涩的咬着嘴唇，她的内心依旧在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