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夏蜷缩在被子里,吃了药,皮肤仍是滚烫的,手脚冰冰凉凉。 今晚外面似乎没了月亮,从夏睡不着,眼睛盯着天花板看,过了会儿,感觉嗓子像是干成了沙漠,饥渴难耐。 杯子里的水泼了他一手,从夏愣愣地往回缩手,霎那间伸出来另一只大手,把他湿淋淋的手握住,他听到闻奕说了句:“别动。” 连打破杯子这样的小事,他敏感的神经都会颤抖几下,觉得自己总犯错,悲伤的情绪刚上心头,就被闻奕轻巧地拦了下来,从夏的心湖渐渐平静。 闻奕将他的手包在掌心里搓干、搓热,又捉住变得热乎乎的手放回被子里,还凑近点,掖了掖从夏的被角。 他偷偷躲被窝里吸了吸鼻子,想说点什么又不知说什么,不过沁骨的冷还在侵扰着他的身体。 他吞咽了下口水,喉咙干涩,彷佛过了一个漫长的世纪那么久,其实只过了一分钟,闻奕又回来了。 两人间没一个人再挑起话头,各做各的,闻奕打扫,从夏看着。 他坐到床边,拿一旁的枕头垫在床头,扶从夏坐起来一些,将吸管口对准从夏的嘴唇。 从夏见到闻奕勾唇笑了笑,他立刻投去幽怨的一眼。 现在还不能,夏夏会生气的。 那天年三十,他趁着崽子发祝福的时候,凑上来也发给从夏的那句,我想你了,没有半句谎言。 喂完从夏喝水后,墙上的钟摆指到凌晨三点半,闻奕搬来个凳子坐在从夏床边,想看着从夏入睡。 他的手脚尽力缩着取暖,他破天荒地想念闻奕温暖的怀抱,温热的皮肤和很有安全感的手掌。 他在被窝里,左手捏了捏刚刚被闻奕摸过的右手,心底积累的难过情绪好像一点点消失了。 闻奕这阵子头发有些长了,也没去修剪,下巴上还有胡茬,和以前的样子大相径庭,像是变了个人。 幸亏闻奕闭着眼睛没看到,从夏心里刚这样庆幸,要抽回来的手就被捉住了。 从夏的偷摸被当场逮住,整张小脸更红了,他抽了下手,没抽回来,娇娇地说了句:“你好烦。” 这句潜台词闻奕瞬间就懂了,他眉毛挑了挑,立刻脱了睡衣赤裸着上身就钻进从夏小小的被窝。 一声声明显的吱呀声响起,从夏紧张起来,真怕床塌了。不过这张小床比他想象的结实,承受住了两人的重量。 从夏全身软软嫩嫩的,骨架又很小,身形单薄。 他刚主动说了这些话,很羞涩,头低着不出声,雪白后颈露在闻奕眼前。 从夏被他亲得皮肤粉粉的,身体微微颤抖,他已经退烧了,但是退烧后却破天荒地开始想…… 下面那里很敏感,只是被闻奕抱着亲了两口,那里就喷了水。 闻奕的大手由从夏的脊骨摸到他的尾椎,摸得尾椎酥酥麻麻的,从夏发出一点呜咽声。 明明是个请求的话,他说完还没等从夏点头,他的手指就迫不及待顺着水液插进从夏的后穴里。 闻奕狠了狠心,手指猛地往里捅了捅,耳边只听从夏啊了一声,怀中人软了下来。 羞得从夏紧咬嘴唇,但还是漏出呻吟声。 “啊啊啊……啊啊……”从夏感觉他下面那里又痒又麻,控制不住一张一合,渴望着大肉棒进来。 抵在他肉屁股上的肉棒立刻兴奋地跳了跳,听话地挤进臀缝里,然后龟头顶了顶软穴,顶得从夏腰肢都发酸。 “啊啊啊啊……啊啊啊……”着的皮肤都起了层汗水,两人身上都黏糊糊的。 闻奕叼着从夏的嫩耳尖,用牙齿轻轻磨了磨,身下却发着狠力,一下下往肉壁里狠肏。 他被肏得身体摇晃不断,身下的床也吱呀吱呀发出响声,两人都管不了那么多了,只想搂在一起尽情地做爱,最好永远也不分开。 从夏全身泛着粉,嘴唇红润润的,双眼迷离。 肉棒抽出来的时候,里面的白浊也跟着流出来,打湿了从夏前面嫩嫩的小逼。逼口也发情了,跟着喷出骚水。 闻奕下面肉棒还是直挺挺地顶在从夏的小逼口,他这次倒像不急似的,问道:“可以么?” 下一瞬,肉棒就抵着小逼口插了进去,长驱直入,撞得两侧小阴唇微微外翻充血,小阴蒂都高高翘起。 闻奕笑了笑,英俊脸上冰冷春雪消融,现出柔情蜜意,他挺着肉棒,一阵疾风暴雨地抽插。 从夏双手搂着他的脖颈,汲取更多的安全感,快感如海啸般铺天盖地涌来。 从夏高潮了好几次,闻奕却还兴致盎然,不停地抽插着,终于到最后,他眉头微蹙,额头上青筋跳动,趁着最后的劲头奋力抽插冲撞。 看来没有想象中的结实,从夏暗想。 “这算不算精液标记?”闻奕摸了摸从夏被弄脏的小腹,问道。标记了就一辈子是他的人了,他嘴角扬起。 窗外天已经亮了,风停了,雪也停了。从夏被闻奕抱进浴室洗澡的时候,瞥到窗外有点点红梅。 闻奕听到抬头看了眼,拉下窗帘,开了淋浴,热水落下来的时候,他摸着从夏光滑的皮肤,回应道:“是啊,春天来了。” 明亮的日光照在闻奕的脸上,照得他思绪飘飞,闭起眼睛,沉进梦乡。 走廊的尽头是洁白的墙壁,上面落着隐隐绰绰的树影,齐铭的声音不算小。 “刚刚的那个男生。”齐铭一头黄毛在光下尤为耀眼,说话时咧起嘴角,直白道:“我要追他。” 少年人的心动快到只在一瞬间,决定要追也只是在三言两语间就定了下来。 在中学时候,有着张漂亮的脸蛋和亮眼的成绩,让从夏的抽屉里塞满了情书,体育课时,他附近的男生总是格外的多。 奇怪的是,从夏不擅长体育运动,或者说,比起外面的烈日和汗水,他更适合待在教室里,安安静静地写着题,看着书,但这两者间,从夏选择了后者。 闻奕每次投篮时总希翼着从夏能将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打完球后甚至屡屡看向从夏身旁放着的那瓶水。 那股香气在后来的很多年,一直缭绕在他的鼻尖。他悄悄靠近,贪婪地闻着。 他追到了走廊上,又追到了教室里,还追出了家门外,小孩的哭啼声阻止了他追逐的脚步。他蹲下来抱住小孩,心里念叨的是从夏、从夏。 这一退,就错过了那么些年,有了那么多误会,一股强烈的悲伤绞得他心口疼。他攥紧手指,刚一用力,忽地,脚下的路面崩裂开来,整个人快掉下去的时候又骤然醒来,睁开眼睛,回到了现实。 “没什么,做了个梦。”闻奕握住从夏的手,将自己手上的戒指取了下来,重新戴到从夏的手上。 “好,”他听到自己这样说,“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