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白疏亦朝萧老太颔首问好:“师父好。”随即,黎岁笑着蹲下身将口袋装着的猫条掏出来:“嘿嘿,我们阿花好久不见,姐姐又来咯,来吃根苗条。”白疏亦视线跟着黎岁走。她这才明白黎岁进门时给她塞猫条是什么意思,急忙蹲在黎岁身侧,将猫条撕开,给黑猫投喂。萧老太瞧了她们一眼,又看到自家的阿花在陌生人面前翻肚皮,无奈摇摇头。萧老太有一些日子没见到黎岁了。这次是真觉得黎岁变化还是很大,变漂亮了,也变得爱笑了。随即,萧老太后自顾自地走到旁边餐桌,取来了两个杯子和茶壶。“别忙着喂阿花了。”萧老太搁在她们面前的茶几上,语气淡淡:“走了这么远的路,喝水吧。”“师父。”黎岁站起身后,拽过白疏亦向萧老太介绍着:“她就是我和你提过的白疏亦。我们结婚是有那么一丢丢突然,但我们也是恰好互相看对了眼,所以今天特意带她来看望师父您。”白疏亦朝萧老太礼貌颔首,朝她递出了自己带来的见面礼:“师父好,我叫白疏亦,职业是律师。”刚才白疏亦仔细过萧老太,比她想象中要年迈,可浑身散发着文人特有的才气,尤其这双眼睛亮得很,炯炯有神。萧老太颇为意外地认真看了一眼白疏亦,幽幽的说:“哦,你就是万鸽子经常嘴里念叨的宝贝徒弟吧。”“?”黎岁听到“万鸽子”这个名字,微微感到惊讶。“万鸽子”是外号,据说“万鸽子”是赣都法院的院长的爱徒。至于黎岁为什么惊讶,因为她师父虽不是什么和善的人,这辈子真心交付的朋友少之又少,有一个朋友的妹妹,怎么都和她师父不对付。对方就是“万鸽子”。黎岁也只在某些重要场合下,见过对方一两次。原来白疏亦是“万鸽子”的徒弟?看样子,某一些大佬的圈子,都是互相认识的呀。萧老太将名片收起来,语气也微微平和了一点:“会做饭不?”“会。”白疏亦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看了一眼黎岁:“不知道您老有什么爱吃的菜,赣都本地的家常菜我都会做。”“对对对。”黎岁这才想起带来的大箱子是重头戏,赶紧把大箱子搬进来:“知道师父您老人家爱大螃蟹,这不特意给您带来了鄱阳湖最出名的大闸蟹,今天中午正好让师父尝尝我的手艺。”“你给我闲着。”萧老太脸皱到一起,满是愁容:“你做的饭心里没数嘛,阿花都嫌弃不吃。”黎岁摸了摸鼻子:“……”“我知道大闸蟹要怎么做才好吃。”白疏亦急忙脱了身上碍事的风衣外套,搁到旁边椅子上便朝厨房走去:“那我先去厨房忙了。”“那我给白姐姐你打下手吧?”说着,黎岁抬脚就准备跟去厨房。白疏亦朝她摆摆手,示意她不用跟进来:“不用,你也很久没见你师父了,陪你师父唠嗑吧。”可没等白疏亦走到厨房,就瞧见厨房中走出了一位稍微年轻一些的阿姨,微胖身材,圆脸看着就特别有福气。“哎呀,大妹子不用你。”顾阿姨脸上乐呵呵,说话时手里还在掐着一把芹菜:“老太太哪里能让客人第一次上门就开灶做饭的,老太太是讲究人,刚才和你开玩笑呢。”被点到名的萧老太压根不往厨房那边看,背着手走去阳台。“白姐姐。”黎岁也知道师父刚才问白疏亦“会不会做饭”的目的,急忙笑着打圆场:“顾阿姨是师父家里的住家保姆,照顾她足足有三十年了,做的饭可好吃了,今天我们有口福了。”白疏亦微微皱眉:“真不用帮忙?”黎岁还没讲话,就听到阳台那边萧老太声音响起。“会下棋吗?”白疏亦看了黎岁一眼,急忙应答:“会的。”黎岁脸上含着笑,顺势推着白疏亦往师父那边去:“对,我师父喜欢下围棋,白姐姐你既然会下围棋,正好可以让我师父指点你一二,去吧去吧。”她师父从前年开始钻研起了围棋,赣都美院不少老教授都败在她的手下,尤其前不久黎岁还听说她师父经常去附近的公园,和别人比赛下围棋。黎岁这辈子最遗憾的事情,估计就是学不会围棋。两分钟后,阳台处。白疏亦和萧老太正襟危坐,面前摆着一个泛着黄的旧棋盘。中午的阳光极好,晒得人懒洋洋。黎岁起初还抱着这只叫阿花的黑猫,认认真真地围观师父和白疏亦她们下棋,尤其前面还能勉强能看得懂,可看着看着她就犯迷糊了。怎么才眨眼的工夫,棋局就变得她看不懂了?她虽然自学过一段时间围棋,可天赋实在不咋地,至今搞不懂,所以在她眼里,围棋就应该拿来下五子棋!五子棋才是大众娱乐,最容易接受的。午饭吃得其乐融融。等吃过午饭后,白疏亦和萧老太又继续下着没下完的棋局。黎岁百无聊赖,也自觉不去打扰她们两个,索性按照往常习惯,钻进师父的书房练习曹全碑字帖。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