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家里就来了不少人,什么叔叔、堂兄、小侄女,呼啦啦地来了一片。成欣一早起来就帮着招待客人,还连带给小孩子们撒出去了不少红包。 端茶倒水、祝酒拜年,要么留家里帮忙做饭,要么去外面搭伙吃席,往往这么一套流程下来就把人累得够呛,并且还没歇两天就又该回去上班了。 其实早在年前她就有留意过那边的租房信息,不过真要做决定还是得实地踩点、亲自考察。她来回奔波了两天,终于在综合考虑位置交通、房屋状态和价格预算的基础上选中了一套40平左右的小房子。租金倒是比一线城市便宜多了,成欣跟房东谈拢后,迅速去打了合同交了定金。 她在外面晃了一会儿,又觉得有点儿冷了,便就近走进一家奶茶店,随便点了杯热饮坐下来喝。她摘下手套,一边用热奶茶捂手,一边没心没绪地刷起了手机。 她心平气和地点了进去。 说不定人家现在不过中国年呢,正当她准备心平气和地点出去时,却突兀地注意到了一个跟整洁严谨的办公桌格格不入的东西。 成欣把它拉大,又拧着眉头看了半天。 越看越觉得它像…… 突然一个电话打进来。 她汇报了一下现状,说差不多已经定下来了。 她放下手机,忽然也没了再去研究照片的心思,看都没看就摁了锁屏。她一边吸着所剩无几的奶茶,一边扭过头望向窗外形形色色的人群。 到家后她才知道所谓的“家里有事儿”是什么意思:家里给她找了相亲对象。 继母却把她拉到身旁:“谁说要你现在结婚了?” 她举起手机给成欣看备忘录,里面记录了两条联系方式和一点基本情况介绍:“这俩是我问好明后天就有空的,你这两天中午先去跟人吃个饭,就当交朋友也可以嘛。” “阿姨”就是指继母,成欣被她拉着,听她把媒人吹给她的话又一遍遍灌给自己,天花乱坠一般的,到最后这俩人简直成了全国女人都不得不嫁的梦中情郎。 她还是应了下来,又当着父母的面加了这俩人的联系方式才算完。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对做女儿的人来说被父母催婚是再正常不过的事,通常他们操心女儿的婚姻是出于对女儿未来的期盼,这是一大部分姑娘都要承受的来自长辈的关爱。 再说……她也不想与他们失望扫兴的目光对峙不是吗? 直到这曲子被另一阵铃声打断。 也许还有另一个使她无法泰然自若、问心无愧的理由。她想尽力忽略,但她到底还是和其他姑娘不同。 女人柔和的声线一如既往,但放在今天却让她越听越失落。 女人似乎也察觉到了她情绪的异常。“怎么了?”她问。 成欣更哑巴了。她想假如她能像往常一样把心中的烦恼倾倒出来,也许女人仍是会给她如春风拂面一般的安慰的。 她像是返了祖的猿猴似的,在她面前抓耳挠腮、自惭形秽。 她意识到她在害怕,就像害怕“见光死”一样。 “那今天早点睡吧,”女人说着准备挂电话,“辛苦你了,好好休息。” 这实在是没道理的情绪,她抱着被子忍不住想,要是她在她身边就好了,那样就不用说话了,那样就可以抱她了,那样就只需要埋在她怀里就好了。 只是一瞬间的事。 她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刺骨的寒意,心脏宛如猛地坠入严冬冰湖,骤停,接着狂跳不止。 只有一个陌生的女声响彻在脑海里,遥远模糊却尖厉十足:“……星,你把我的猫怎么了?!” 希、欣……还是“星”? 月影渐移,打在未眠人的半张脸上。 她想起来一条猫尾巴。 这两天收到了好多热情的评论,还是没忍住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