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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心魔幻境,正道坚守(1 / 1)

圆台中央的漆黑匕首突然震颤起来,刀柄上的扭曲人脸仿佛活了过来,咧开嘴发出无声的尖啸。 陆醉川的城隍印在掌心烫得发红,像是要将他的血肉灼穿,他刚要抬手,手腕却被沈墨寒死死攥住。 "别碰!"她的指尖冰凉,千年桃木剑在鞘中嗡嗡作响,"这是心魔幻境的引子,专挑人心最软的地方捅。" 话音未落,匕首突然迸发出刺目的黑光。 陆醉川眼前一黑,再睁眼时,鼻尖已萦绕着熟悉的酒糟香——是他当跑堂的"醉仙楼"。 朱红的柜台还摆着缺了口的茶碗,后堂传来劈柴声,他甚至能听见自己当年擦桌子时,木布与榆木台面摩擦的沙沙响。 "小川啊,"苍老的声音从里间传来,"灶上温着你爱喝的竹叶青,来陪师父喝两盅。" 陆醉川的喉咙突然发紧。 他记得这声音,记得师父临终前咳得整床都是血,却还笑着把半坛陈酿塞到他手里:"别学我,这行饭,吃不得......"此刻师父正坐在八仙桌前,灰布衫洗得发白,酒坛上的封泥刚揭开,琥珀色的酒液在碗里晃出细碎的光。 "您不是......"陆醉川的指尖颤抖着抚上桌面,木纹与记忆里分毫不差,"您不是走了吗?" "走什么走,"师父夹起一碟油炸花生米推到他面前,"当年那病是我装的。我就想看看,你这混小子能不能扔下酒坛,去寻个踏实营生。" 他浑浊的眼睛突然亮起来,"你看,我把醉仙楼盘出去了,得了五十块大洋。咱们回乡下置两亩地,养头老黄牛,往后天天喝热粥,不比在这乱世里提心吊胆强?" 陆醉川的城隍印不知何时落在了地上。 他望着师父眼角的皱纹,那是他擦了三年桌子都没看够的皱纹;望着酒碗里晃动的自己,是十七岁刚进酒楼时的模样,连眉角的疤都没来得及添。 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要伸手去接那碗酒——如果能永远停在这里,不用面对军阀的阴兵,不用看着小九在阴阳路上跌跌撞撞,不用让沈墨寒为他挡过三回阴煞...... "可您教过我,"他突然开口,声音哑得像砂纸,"酒坛可以摔,人心不能碎。周天佑的邪术害死了东巷的张婶,北市的李屠户,他们的鬼魂还在城墙上飘着,我要是走了......" 师父的笑容慢慢凝固。 他伸手去碰酒坛,酒液突然变成了黑红色,溅在桌上化作斑斑血渍。"你这孩子,"他的声音开始发颤,脸上的皮肤像被剥了层皮,露出底下青灰色的腐肉,"非要把自己熬干了才甘心吗?" 陆醉川弯腰捡起城隍印。 印上的温度已经冷却,却沉甸甸压着他的掌心。"师父,"他望着那张逐渐扭曲的脸,"当年您替我挡那刀的时候,也没问值不值。" 话音未落,酒馆的木门"砰"地被撞开。 穿堂风卷着铁锈味灌进来,陆醉川转头,正看见沈墨寒跪在地上,手里攥着半截桃木剑。 她的发簪散了,青丝垂下来遮住半张脸,却遮不住眼底的泪:"阿爹,我真的不是故意......" ——那是沈墨寒的幻境。 陆醉川心口一紧。 他记得沈墨寒提过,她十二岁那年,前清遗老们要拿她祭旗,她阿爹连夜带她逃出京城,在雪地里走了七天七夜。 最后阿爹把她塞进运煤车,自己引开追兵,死在护城河冰面上。 此刻她面前跪着个穿马褂的老人,正用染血的手指戳她额头:"逆女!你忘了咱们沈家世代守的阴阳卷?忘了祖宗牌位前的誓?" "我没忘!"沈墨寒尖叫着举起桃木剑,"可阴阳术不是杀人的刀!阿爹你看,这剑斩过吃小孩的伥鬼,救过被活祭的姑娘......" "那你为何要跟个跑堂的混?"老人的脸突然变成周天佑的模样,阴恻恻笑起来,"他能护你几天?等他的城隍力耗干,你连个收尸的都没有!" 沈墨寒的桃木剑"当啷"落地。 她的指尖在发抖,陆醉川看见她脖颈处的青筋跳得厉害——那是她用术法强行压情绪的征兆。 他刚要冲过去,左侧突然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小九摸索着扶着墙,盲眼上的布条不知何时掉了。 她的瞳孔泛着诡异的灰白,却直勾勾盯着虚空:"娘,我能看见光了......" 陆醉川的呼吸一滞。 他知道小九的过去:她本是绣娘的女儿,三岁时被人贩子拐走,丢进乱葬岗喂野狗。 是老城隍用判官笔点醒她的灵识,可从此她再看不见人间的光。 此刻她面前站着个系蓝布围裙的妇人,正抹着眼泪笑:"小囡乖,跟娘回家,娘给你煮糖粥。" "糖粥......"小九伸出手,指尖在空气里轻轻颤抖,"娘的糖粥是甜的......" "那是幻境!"陆醉川吼出声,可他的声音像被棉花裹住,传不进小九耳朵里。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更远处,赵霸天的铁尺砸在地上,发出闷响。 陆醉川转头,正看见结义兄弟跪在青石板上,面前摆着三碗断头酒:"醉川,我赵霸天就是个粗人,帮不了你打阴兵,挡不了邪术......" "放屁!"陆醉川想起上个月在乱葬岗,赵霸天用铁尺替他挡了七枚阴钉,铁尺都砸弯了,那人还骂骂咧咧说"老子骨头比铁硬"。 此刻赵霸天面前跪着个穿孝服的女人——是他死去的发妻,"霸天,跟我走吧,咱们去阴间团圆,省得在阳间拖累人......" "不!"赵霸天突然抓起铁尺,狠狠砸向地面,"老子答应过醉川要活到看他当大城隍!你要嫌我脏,等老子把周天佑的狗头砍下来,洗干净了再去见你!" 陆醉川的眼眶热得发烫。 他终于明白这幻境的可怕——它不是用恐惧击垮人,而是用最温柔的遗憾,最隐秘的渴望,把人困在"如果"里。 他弯腰捡起脚边的酒坛,坛身刻着"醉仙楼陈酿",是师父当年亲手烧的。 "师父教过我,"他对着空气说,"酒这东西,喝下去是醉,醒过来是胆。"他抡起酒坛砸在地上,琥珀色的酒液溅在城隍印上,印身突然泛起金光,"小九!你的判官笔呢?那是老城隍给你的,不是让你用来画糖粥的!" 小九的手指突然顿住。 她摸索着从袖中抽出判官笔,笔尖刚触到地面,石板上便浮现出朱砂般的红光。"无眼判,掌阴阳,"她喃喃念着老城隍教的口诀,"见人心,断虚妄!" 判官笔突然爆发出刺目红光,像把刀划开了小九眼前的迷雾。 她盲眼上的灰白褪去,重新蒙上了熟悉的黑暗,却笑着喊:"陆大哥,我在这儿!" 陆醉川转向沈墨寒。 他解下自己的围巾,那是沈墨寒上个月用半幅阴阳卷换的棉线织的,针脚歪歪扭扭。 他把围巾扔进幻境:"沈姑娘,你说过桃木剑的剑穗要系红绳才吉利,可你总说麻烦。我替你系了三年,你都没夸过我......" 沈墨寒的手突然攥紧。 她低头看见脚边的红穗子,那是她亲手编的,编到第三圈时被陆醉川抢过去,说"我来我来,保证比你好看"。 此刻她的桃木剑突然自动飞回手中,剑身上泛起青光,"阴阳卷里说,心正者,镜不迷。"她抬头,周天佑的脸瞬间碎裂,露出阿爹慈爱的笑,"阿爹,我没走错路。" 最后是赵霸天。 陆醉川摸出怀里的银锁,那是他们结义时赵霸天硬塞给他的,说是"保平安"。 他把银锁抛过去:"赵大哥,你说等打完这仗,要带我去苏州吃蟹粉小笼包,你连老字号的招牌都打听好了......" 赵霸天盯着银锁上的"长命百岁"四个字,突然笑了。 他抄起铁尺往地上一杵,震得青石板都裂了条缝:"他娘的,老子连小笼包都没请你吃,哪能现在死!"发妻的身影瞬间消散,他冲陆醉川咧嘴,"醉川,老子在呢!" 四道光同时亮起。 陆醉川的城隍印,沈墨寒的桃木剑,小九的判官笔,赵霸天的铁尺,四件法器在空中交映,将幻境撕出个缺口。 众人眼前一花,重新回到圆台之上。 漆黑匕首仍在悬浮,却不再震颤,刀柄上的人脸也凝固成了石像。 "原来心魔幻境的考验,"沈墨寒擦了擦眼角,声音还有些发颤,"是要我们守住心里最珍贵的东西。" 小九摸索着抓住陆醉川的衣角:"陆大哥,我刚才看见......好多好多光。" 赵霸天把铁尺往地上一戳,震得圆台都晃了晃:"管他什么幻境,有咱兄弟几个在,还能怕他不成?" 陆醉川望着那柄匕首,突然笑了。 他伸手握住刀柄,阴煞之气顺着指尖涌进来,却被城隍印的金光挡在外头。"这匕首在等一个能扛住心魔的人,"他转头看向同伴,"而我们,扛住了。" 黑雾突然从匕首里涌出,将他整个人包裹。 沈墨寒刚要冲过去,却见黑雾里传来陆醉川的声音:"没事,这是传承的一部分。" 黑雾散得很快。 陆醉川站在原地,城隍印在掌心泛着柔光。 可沈墨寒注意到,他的睫毛轻轻颤了颤,眼底闪过一丝连她都看不懂的暗色——像是有什么东西,趁他们不注意,悄悄钻进了他的魂魄里。 荒原的风又起了。 这次的风里裹着若有若无的梵唱,像是从极远的地方飘来。 陆醉川望着远处连绵的群山,突然伸手按住自己的胸口。 那里有什么东西在跳动,不是心跳,更像是某种沉睡了千年的力量,正在苏醒。 沈墨寒走上前,握住他的手。 掌心的温度透过粗布手套传来,陆醉川低头,看见她眼里映着自己的影子——没有迷茫,没有犹豫,只有最清澈的信任。 "走吧,"他说,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坚定,"该去会会周天佑了。" 而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漆黑匕首的刀柄上,最后一张人脸突然咧开了嘴。 那笑容,像极了周天佑书房里,那幅挂在暗墙上的,青面獠牙的邪神图。喜欢北洋醉城隍请大家收藏:(www.qibaxs10.cc)北洋醉城隍七八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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