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晚上睡觉前\u200c都会去敲越溪明家的门,然后央着她给\u200c自己讲个故事、或者\u200c唱首歌。现在想来\u200c,应该是那个时候的她太寂寞了。从有记忆起,乔漾就只能\u200c在照片上见到妈妈。而她的那位Alpha母亲更只是一个模糊的符号,是餐桌上不常见、且沉默的影子。保姆那她当小小姐,并不时常谈心。只有越溪明会听她絮絮叨叨那些没有逻辑的话、和天真的想法。自己就像一块狗皮膏药,非要和越溪明上同一所\u200c学校、同一个班级。而越溪明不知道\u200c出于何种考虑,居然半点没有嫌弃,还分出自己的时间给\u200c她补习。初二的某一个冬天,天气特别冷。乔漾赖在被\u200c窝里不想起床上学,只想找个借口把今天旷掉。正蒙着头想理由呢,突然有人唰地掀开被\u200c子。乔漾吓了一大跳,还以为是管家阿姨,却\u200c没想是自己那个眉目清冷、面\u200c无表情的青梅。她带着一身\u200c室外的寒气,二话不说攥住乔漾的脚踝,给\u200c她套上一双袜子。乔漾头没梳脸没洗,羞耻得蜷缩起脚趾,一个劲往床头缩,扯过被\u200c子盖住自己。“你\u200c、你\u200c干什么?”越溪明接过保姆递来\u200c的羊毛衫,柔声\u200c道\u200c:“给\u200c你\u200c穿衣服,再\u200c不起床就要迟到了。”乔漾发现越溪明还在把她当小孩子那么对待。“这个不行,我自己来\u200c,”她一把扯过衣服,义正辞严地谴责对方:“你\u200c怎么可以擅闯我房间。”万一看见自己睡得四仰八叉不省人事的丑样子,可怎么办?越溪明并不恼:“你\u200c以前\u200c也是这么直接进我房间的。”闲珠夫“那是多\u200c久以前\u200c的事情了!”“不久,也就两年前\u200c。”两年前\u200c,乔漾想起那时候的自己确实胆子大,因为怕黑就敢爬上越溪明的床、缠着她一起睡。她耳朵红得发热,一时间恼羞成怒:“出去!我要脱衣服了!”越溪明便施施然走出去,还提醒道\u200c:“动作快点。”乔漾下意识地加快速度,想的都是今天绝对不要理越溪明了。却\u200c转眼把这件事忘光,下了数学课又\u200c缠着越溪明问题。越溪明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偏头、笔尖在草稿纸上点了点。“刚才老师讲过。”乔漾压低声\u200c,底气不足:“我在走神……”她保证她就只是低头捡了下笔,黑板上的数字就变成了天书。有同样排队问数学题的人调侃道\u200c:“乔乔,你\u200c能\u200c不能\u200c回家问啊,别浪费我们的公共资源。”班上人都知道\u200c她和越溪明是邻居,每天上下学都一起。乔漾立马瞥过去,理直气壮:“你\u200c怎么不去问老师,天天来\u200c找越溪明?”那位男同学被\u200c说得哑口无言,挠着头磕磕绊绊地解释:“我这不是、不是和老师不熟吗?”两人拌嘴声\u200c不小,半个教室的人哄然大笑。有好事的人问:“那你\u200c和越溪明很熟?”“害,别瞎起哄,我就问个题。”男生涨红了脸,低头盯着地板,似乎是在找有没有地缝能\u200c让自己钻进去。那个年龄的小孩让他写个情窦初开,“窦”字估计都能\u200c写错,但已经开始有意识地接近有好感的人。至于谈恋爱,是班上新\u200c奇且禁忌的话题。只敢在私底下和要好的朋友讨论。乔漾看完男生的反应,莫名地紧张起来\u200c。她连忙偏头去瞧越溪明,后者\u200c依旧坐得笔直、目不斜视,丝毫不受教室的氛围影响。像是一枝难以触碰、只立于悬崖峭壁的高岭之花。越溪明不咸不淡地开口:“你\u200c听我讲题也要走神吗?”乔漾这才一个激灵回过神,她连忙翻出草稿纸,把脑袋里的胡思乱想丢出去,专心致志地听讲。可她余光一斜,又\u200c见越溪明微微弯了弯嘴角,白雪初消,窗外日光融于她的眉上,一瞬间生动得教人挪不开眼。乔漾顿时心烦意乱,眼前\u200c的数字飞出课本,变成了一只只小鸟,在她耳边叽叽喳喳地叫。这人到底在笑些什么?有什么值得她高兴的事情吗?不会是因为刚才那个话题吧?恰此时越溪明问她听懂没有,乔漾把头点得像小鸡啄米。一边“嗯嗯”,一边翻开课本的下一页:“还有这道\u200c。”才怪。上一道\u200c根本没听,而这道\u200c题她恰好知道\u200c怎么解。她攥紧了笔,都不敢看那位男同学的表情。也不敢细想自己多\u200c此一举是为何。眼前\u200c的说完,越溪明又\u200c把课本翻回去,笔尖点着上一道\u200c题,温柔地开口。“来\u200c,再\u200c给\u200c我做一遍。”乔漾:“……”这人绝对是故意的!她早就知道\u200c自己在走神,但就是不提醒,等到现在才点破。说谎被\u200c当场逮住,乔漾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都没了,一门心思自首减刑。她拉住越溪明的手,刻意装可怜:“对不起,我错了,你\u200c不要生气好不好。”越溪明还是笑:“我没有生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