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沙漠里的太阳异常毒辣,边关月感受着灵力的流失,无所谓地摆摆手,“修士不必如此在乎自己的年纪,越老越吃香嘛。”
竹箫不打算为烛黎解释了,再说下去,她怕主人就成了老牛吃嫩草之人。
还好主人没有亲自来,要不然她怕主人生气起来把边关月挂在荆棘上暴晒。
荒漠女王脾气和她的容貌成正比,而边关月的那张嘴可以点燃任何一个暴脾气,以往烛黎还是为边关月这个千里马压住脾气了,要不然换个人,要不是雇主宰了边关月以绝后患,要不就是边关月干掉雇主,实现黑吃黑。
边关月和竹箫一行人不是一个目的地,她只是要在沙漠里练剑,并不用完全深入探索太隅沙漠。
双方走出一段路程以后在一片绿洲前分开,边关月不知道从哪找出一个手帕,朝着一行人挥了挥,眼里泛着水光,声音里饱含着丝丝不舍,“一路好走啊。”
“最多四个时辰之后,我们又能见面了,所以你在作什么怪呢?”竹箫咬牙切齿说道。
还是一副送他们上路的怪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要一意孤行,执意找死呢,没看见其他人看她的眼神都不对了吗?
明明妖是边关月作的,为什么她却觉得那么丢脸呢。
边关月收起表情,不再玩世不恭,只是说出来的话一点也不动听,“修士不信命,只信天赋和勤奋,你们天赋已经落了下乘,可一定要努力泡温泉啊!”
兰堇城城主带着人加快赶路,生怕离得近了,又能听到边关月的诛心之言。
真好玩。
她以前也这样捉弄过无极道宗的同门,只不过大宗门的弟子还是太规矩了些,哪怕是师弟师妹也跟个小老头似的,反应一点也不好玩,还没有她在荒漠只有几面的“熟人”反应来得有趣。
看不见人背影以后,边关月走进绿洲,掏出茶壶,往里面放了几片普通茶叶,用灵力加热茶水,细细地品着,在识海里翻着楚滔的手札,喟叹一声,“此间乐,不足为外人道也。”
任由懒骨头发作一会,边关月走出绿洲,执起浮光剑。
火辣的阳光下,剑身上泛着清冽寒光,边关月甚至可以看清自己的半张脸。
“好浮光,咱们该练剑了。”
边关月把自己完全当成初学道练剑的凡人,和太阳,沙子相伴,孤独地挥剑。
百遍,千遍,万遍。
任由自己汗流浃背,手臂酸疼,边关月却是流露出一个澄澈欣喜的笑容。
就是这种把全部献给剑道的感觉,这让她真切地感受到自己践行自己的剑道,而不再像之前一样飘忽不定,看着一日千里,实际越走越偏。
她第一次练起陆求败的《不败剑谱》,招式还是那些招式,却走出了和陆求败不一样的剑意剑道。
陆求败是以出剑就铺天盖地,光明正大的不败剑道,向世人宣告他的无敌,而边关月则是一往无前,无惧无畏,披荆斩棘也要向死而生的道,带着孤绝,也带着绿意盎然的勃勃生机。
她更像是孤独地证道,宁愿玉石俱焚,也要坚持自己,往前走出自己的路,哪怕中途倒在在这条路上,也不愿意将就,不愿意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