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以为自己可以接受没有爱情的相处,但其实一开始她的心里就种下了没能预料到的情愫。周嘉倪盯着女人的唇,距离却越来越近。许久没有共度夜晚的周嘉倪显然又回到了当初那个敏/感胆怯的小孩子,隐隐约约的痒意传过来时,她想要她停一停,却又不敢像从前那样大胆地喊。周嘉倪知道自己还在在意关系停滞的那段时间。她不去在乎温竺对自己的喜欢,可有些讨好的性格却会担心她会不会因为那样生自己的气。事实证明,温竺并没有任何生气的意思。而且,在任何情况下都有极强的教学能力。她格外耐心,温柔,教会周嘉倪如何在接吻中换气,又如何在浪潮中慢慢培养自己的承受力。女人的唇很热,从今晚下了车开始,她就感受到了现在。好像跟以前相处时变了些许,周嘉倪看着上空朦胧的吊灯光影,思考着到底是哪里开始变得不一样。过去的温竺会琢磨她的点在哪里,过后便会刻意逗弄那寸,看她皱起小脸,微张着嘴求她。但今晚的几次,她更加温润耐心。她不再逗她,也没有在大燥时喊她的名字,而是耐心地告诉她。不要担心,我不会伤害你的。是这里吗?我可以继续了吗?但周嘉倪知道这种问话的魔力更甚,她本可以捂住自己的脑袋选择不去面对的,可这种时候她就被迫需要去回答。她若是不去回答,女人便改口。那我换个地方?但哪里是换地方了,不过是往更甚的地方去试探而已。无论过去还是现在两种方式,周嘉倪都羞耻地想要逃避,却又舍不得逃。她开始悲观地倒计时,不知道哪一天这段关系就会腻掉。之前关系停滞她就伤心得不像样,她不敢想象关系彻底结束的那一天。温竺倾身吻她,看到了她的不专心。周嘉倪的指甲嵌入她的肌肤,还落了细长的红痕,不过转瞬即逝。轻吻像细密的雨,绵绵落下,原来温柔和热烈也可以共存,浇灌在她的芽尖上,狂热地生长。呼吸终于平缓时,周嘉倪眼尾红润尚未褪去。她趴在女人的身上,终于想起了自己本来想要做的事情。那个食谱她是想要跟温竺一起勾划的,但……眼下时间已经很晚了,她只是将一只手垂在床沿,另一只手搭在女人的肩头,舒舒服服地在她的怀里沉沉睡去。梦里,周围是一望无际的沙漠,狂风吹得人眼睛睁不开。周嘉倪一脚一脚踩进沉沙中,四周景色别无二致,她根本找不到出去的方向。她拼命往前赶路,在不远处看见了一片绿洲。那是海市蜃楼,她知道的。但那绿洲的旁边站了一个女人,格外眼熟,吸引着周嘉倪前去。走得越发近了之后,她终于认出了那个女人。她上一次见到她,是在沙漠的照片上。“妈妈……”周嘉倪喊出口,双手往前伸着朝着她奔过去。女人听见她的呼唤便转身,对着她笑着招手。周嘉倪奔跑的动作更快,但脚下陷进的沙子却越来越深。她每跑一步,那身影就离她越来越远。她拼命地跑,终于跑到了自己笔直伸出双臂就可以摸到的距离。但脚下沙土却突然塌陷,她朝上伸出双手想要女人救救自己。阴影落下,她仰头去望,发现女人嘴角的笑意没了。低头尖叫的时候,她能够察觉到来自头上的一铲又一铲的沙土。周嘉倪的身子猛颤,从梦中醒来。深夜噩梦中的情景最为逼真,一时之间她忍不住鼻子发酸。温竺发现她脱了身,抚了抚她的额头和后背,“做噩梦了吗?出了这么多的汗。”她开了灯,倒了杯水。周嘉倪将满满一杯温水一饮而尽,心里还是后怕。温竺坐在床边,静静看着她,又伸手捋了捋她的碎发。“只是做噩梦了。”周嘉倪重新躺下,想要温竺重新抱着自己。再次索取到拥抱的温度时,她疯狂跳动的心脏才开始慢慢平缓。她贪婪地往女人的怀里埋,想要把梦里没能得到的温暖在此刻全部索求回来。可她已经许久没有梦见过妈妈的,刚才的噩梦实在触目惊心。睡意再次消失了,夜晚情绪纷纷扰扰,周嘉倪突然哽咽起来。她真的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们了。小学的时候还会一两年见上一次,从初中到现在,见到的便只有照片了。温竺不知道她的悲伤从何而来,只能拍拍她的背,“想到什么了?可以跟我说一说吗?”周嘉倪吸了吸鼻子,抱温竺紧了些,“想妈妈了……”“可以找机会见一面。”温竺哄她。“她工作比较忙,我见不到,她的消息我也都是从我姐姐那里听见的。”温竺想了想,“是做什么工作的?方便的话可以把名字告诉我,我去帮你了解一下。”“真的吗?”周嘉倪的语气立即轻松了不少,她把母亲的名字告诉她,以及上次自己看到的照片。是在沙漠的那几张风景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