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您过去可不是这么说的!
众人坐在田子礼的面前,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田子礼皱了皱眉头,“总之,勿要着急,这不像是什么机会,却像是贼人的计算。”
“你们回去之后,就当无事发生,继续准备,若是有人联系了你们,记得告知我。”
“唯!!”
众人起身离开。
田子礼的眉头紧锁,没想到,这次返回成安,竟还有如此收获。
倘若是过去的他,或许此刻就大笑着领着兄弟们去办事了,可是此刻,他却不那么想了。
这肯定是有人在背后运作。
可到底是什么人做的呢?
又是出于什么目的呢?
田子礼陷入了沉思,他走出了门,决定先将村落的事情放在一旁,将这件事给查清楚。
他匆匆走出了府邸,上了车,消失在了远处。
在马车离开之后,有路过的挑粪工沿着他所走的路,一路缓缓前进,终于,他走进了一个小巷子,随后消失的无了踪影。
一处狭小的府邸内,许老吏关上了门,走进了内屋,又再次关上了门。
屋内格外的昏暗,可屋内的人并不在意这一点。
两人面向而坐。
许老吏低声说道:“刘桃子没有领着他们前往邺城,俨然是怕高湛向他们动手可高演在,高湛不敢对他下手才是,显然,刘桃子此番前往邺城,绝对不是简简单单的要拜见娄昭君,他肯定会大有动作!!”
阴影之中,一人的低沉的声音响起。
“你继续去跟他们的人接触,想办法获取更多的消息。”
“将军非常的重视这件事,从老家来了许多人,你要更加用心,此番大事,不能不成。”
许老吏的眼里闪烁着愤怒,“刘桃子让将军遭受了这样的羞辱,若是不能手刃他,如何能对得起将军的厚待?”
“且放心吧,我会全力以赴,在所不惜!”
一瞬间,无数的鸽子从城内飞出去。
鸽子扑闪着翅膀,穿过了城墙,撕破了云层,以矫健的身姿,朝着故土的方向飞去。
“将军!!贼儿军!”
地面上出现了一行骑士,看着半空之中的鸽子,战马放开了速度,竟是比鸽子还要迅速。
骑士们纷纷拉起了弓箭,一一射杀。
他们动作极快,一只只鸽子从半空之中掉落,有人捡起了鸽子,拿起书信,顿时有几个文吏被带到这里,开始试图破译这伪周人的书信。
有骑士继续追击,而那几个文吏则是比较了起来。
被间谍祸害了这么久,北齐倒也不是没有任何的收获,他们试图去破译对方的密码文,同时也想要收复几个伪周来为自己所用。
更换密码文在此刻绝对是一个极为麻烦的事情,而破译同样是如此。
双方都在焦灼的对抗。
文吏们聚集在一起,正在试着破译,而戴着面具的骑士就站在一旁,等着他们能拿出什么有用的线索来。
就在他们忙碌的时候,有骑士飞奔而来,下了马,来到了面具将军的面前。
“将军.长广王请您放下手里的所有事情,即刻前往他的府邸。”
刘桃枝一愣,他抬起头来,看着远处那些飞翔的鸽子,迟疑了片刻。
“好我现在过去。”
邺城,皇宫内。
娄睿无奈的闭上了双眼。
这两个儿子之间的斗争,是老太太最不愿意提起的话题。
娄昭君同样有些惊讶,她茫然的看着面前的刘桃子,似乎是想不明白他怎么敢如此说。
下一刻,娄昭君终于是怒了。
“你是什么意思?你觉得我的两个儿子会自相残杀吗?!”
娄睿正要开口为他辩解,刘桃子却点了点头,“是的。”
娄昭君的脸瞬间通红,她颤抖着就要举起拐杖。
“长广王在邺城招兵买马,联络勋贵,陛下则是在纵容他继续这么做。”
“长广王在积攒势力,陛下又何况不是呢?”
“当下中军,刘洪徽一除,便是以高长恭来代替。”
“陛下又让平原王,彭城王等人相助自己。”
“是长广王准备的快,还是陛下准备的快呢?”
“如此下去,便是邺城与晋阳开战,您的两个儿子当中,只能活下来一个。”
娄睿的脸色愈发的惊恐。
娄昭君抓着拐杖的手颤抖着,却迟迟没能落下,她缓缓放下来,忽委屈的哭了起来,“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
刘桃子继续说道:“太后,我世代家臣,所想的乃是大齐之事,故而冒犯了太后,请太后治罪,不过,这些话,臣不得不说。”
“大家都惧怕太后的权势,故而不肯以实言相告。”
“如此下去,不只是您会失去儿子,更严重的,可能会造成大齐分裂,到时候,伪周定然不会错过好戏,他会与突厥人一同进攻,大齐经历了许久的动乱,刚刚有了些安稳模样,一瞬间便会被撕毁破坏。”
“太后是人母,却也是天下之母,无论是出于为人母,还是为天下母,都不该视而不见,躲在后宫,这件事,唯独您可以解决。”
娄昭君猛地看向他,眼神里没了悲伤,多出了些杀气,“那你想让我如何解决?!”
“当下就是最好的时机,太后可以直接召见长广王进入后宫。”
“我们就在此处擒住他,拿下他之后,您下诏让娄大王来执掌邺城大军,再以长广王身体不适为由,将他留在身边。”
“只要长广王没了兵权,无法外出,那动乱自然就会消除,娄大王有威望,有您的支持,自然能接手邺城之兵,到时候,您再要求陛下出面治长广王的罪行,嗜酒,无礼。”
“陛下只要下令,罢免他的官职,让他留在您身边尽孝。”
“那事情都都能解决了,您能保全儿子,能保全江山,陛下没有了内患,也能全力而为,大治天下。”
刘桃子的语速极快,巴拉巴拉就给说完了。
娄睿瞪圆了双眼,目瞪口呆。
他先前就觉得高湛这个人太危险,太鲜卑,主要就是因为他很少迟疑,想到什么就是什么,直接开干,可此刻听刘桃子说完,娄睿方才惊醒,高湛算个卵啊!
真正危险,真正鲜卑的是面前这个家伙啊。
这才刚进邺城,开口就要太后帮忙擒拿长广王。
你是疯了吧??
娄昭君咬着牙,“这是六子让你来告诉我的??”
“不对,不对,我那儿子做事最是谨慎,不会如此急促”
娄昭君顿时迟疑了起来,皱着眉头,不知该如何言语。
看着无比纠结的娄昭君,刘桃子再次说道:“太后,事情不能迟疑,您坐在后宫里,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那天下就会太平吗?兄弟便不会相残吗?!”
“能解决这件事的,只有您了!”
“您若是觉得囚禁长广王不妥,那就暗中相助长广王,毒杀陛下,让他上位!”
“你!!!”
“太后总得做出一个决定来!无论是支持谁的决定!都得有一个决定!!唯独不能什么都不做!!”
“我!!”
“请太后下令!!”
娄昭君的脸色不断的变幻,她站起身来,来回的踱步,脸上杀气腾腾。
娄睿压低了头,跪在太后面前,一言不发,瑟瑟发抖。
“你让我想想,你让我想想。”
“出去!都出去吧!!”
娄昭君此刻头疼不已,她挥舞着拐杖,将两人都赶了出去。
刘桃子无奈的起身,拉上了娄睿,没有再多说什么,行礼后,转身离开。
“你吓死我了!!”
“你疯了吗?!”
“你!!”
从皇宫出来,娄睿还是一脸的惊恐,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刘桃子,“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啊??”
“大王,此举是为了大齐,若是两人开战,不知有多少人死掉。”
“大齐哪天不死人??”
“少点人死掉,终归是好事。”
“桃子,我可与你说,这件事,不是那么容易做成的事情,姑母的性格也是多变,现在喜欢你,明日可能就会厌恶你,你急着掺合兄弟俩的家事,迟早会惹出天大的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