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官员看到路去病这行人的时候,眼前一亮,急忙朝着路去病招手。
路去病快步走去。
“你们是什么人?”
“在下路去病,乃是县学令史,这些都是律学室的学子。”
听到回答,那官员的脸色顿时变得阴森森的,他看向了一旁的几个县学官吏。
“你们不是说县学里没有学子了吗?这些人不是人吗?”
那官吏汗流浃背,“回书曹,这些是律学室,是治律的.....不能举荐....”
“放你的狗屁!!来人啊,将这厮给我带出去,打的他屁股烂掉为止!”
那人一声令下,当即就有甲士上前,将那人拖了下去。
那胖书曹再次看向了路去病,脸色就好了不少。
“你来的正是时候,带着这些学子们,入座,坐的靠前些。”
路去病抿了抿嘴,低声说道:“律学室学子出身卑微,若是要坐前座,怕是唐突贵人...”
“无碍!”
“贵人向来豁达,不在意礼法!”
“那是否要先带他们换个衣裳,洗洗身子....”
“你这个人!!我都说了,不必!入座!!”
胖书曹恼了,路去病不敢再多说,领着诸多学子们入座。
当众人分批次坐下来,甚至坐在第一排的时候,学子们都觉得晕乎乎的。
他们居然坐在讲学大堂???
路去病却有些激动,他让桃子坐在自己身边,“果然是有大贵人要来!这是大贵人啊!!”
“成安距离邺城虽然近,却太多陋事,此番来个大员,若是能将奸贼清扫一空,改善当地的情况,我便是被抓被杀也无悔啊!!”
“荣祖,勿要忘了崔祭酒。”
刘桃子开口说道。
路去病顿时清醒,随即又摇摇头,“桃子兄,你有所不知,大齐虽有奸贼,可庙堂里的诸公,那是真有才干的,这些年里,庙堂也颁发了很多有利于百姓的政策。”
“便是这律学室,也是庙堂的仁政,除却大齐,谁的县学里能有庶民呢?”
桃子于是就没有多说。
越来越多的学子们出现在了这里,他们大多惶恐,不情不愿,却又不敢显露。
看着他们那委屈模样,律学室的众人只觉得舒畅。
胖书曹还在大吼大叫,“就是去外头抓人!也给我将学堂凑满!”
如此忙活了半个多时辰,大堂也差不多塞满了人。
众人都在等待着,一动不动。
烈日挂在半空,无情的照射底下的众人。
一股难言的臭味在人群之中散布,却无人起身训斥。
只有那个胖书曹,还在不断的跑来跑去,大吼大叫。
终于,胖书曹再次冲进来,“都准备好!来了!来了!”
路去病伸出脖子来看,远处出现了一行人马。
领头的是个年轻后生,身边跟着二十余人,这些人的官爵都不低,每一个都是能让县令跳起来迎接的级别,可此刻,他们却跟狗一样。
头几乎低到了裤裆,脸上的笑容别样的灿烂,就差将舌头伸出来。
年轻人快步走到了大堂,众人起身,行礼拜见,胖书曹引领着众人。
“拜见大王!!”
“拜见大王!!!”
众人行礼大叫,这一声,似乎也宣布了对方的身份。
那后生只是看着众人,也不回礼,他看了看,就随意找了处位子坐下,其余官员也只是站着,不敢坐下。
“开始吧。”
大王下了令,胖书曹气喘吁吁的走上了高台。
“开始讲学!!”
两个当地名士上了台,其中一人鼻青脸肿的,甚是不雅,他们坐在上位,缓缓开始讲述经学。
这两人都相当的卖力。
卖弄着自己的学识,用自以为高深的言语,故弄玄虚的讲述着一些自己都不愿意听的道理。
他们越说越是激动,自己都被自己所感动,眼里闪烁着精光。
而下方的大王却打起了哈欠,忽然,他站起身来,走了几步,走到大堂的侧边,背对着众人,解下裤子,撒了一泡尿。
ps:元年,封为高阳王,天保十年,迁尚书令,滑稽多智,不守礼法。———《北齐书·高阳王高湜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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