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多次略显严肃的纠正,几乎已经可以确定是淮序的诉求,再乱叫些什么亲昵称呼反而可能会引人厌烦。
这已是颜月歌深刻在dna中的交友法则,甚至用不着他去反应与思索,下意识便就避开了那一可能性。
是以,他从未觉得哪里不对或是哪里有问题。
可在此刻,当淮序切实向他提出并不希望听到关于他人的亲昵称呼时,颜月歌懵了。
他看着淮序,开始思索自己一直以来自己是怎样称呼颜玉英的,以及自己的称呼为何会引来淮序的不满,再以及淮序为何会说出“在我面前”这一限定条件来。
他的大脑开始了飞速的运转,只瞬间就已远超方才试图理清城中那家人关系的负荷,让他一下子屏蔽掉了除思考外的所有感官。
片刻,他正视着淮序那双赤色的眸,一脸认真道:“你吃醋了。”
甚至根本不是疑问句。
他的大脑仍在努力处理着这句话包含的全部意义与后果,整个人看起来格外的冷静,或者说呆愣。
淮序低垂着狭长的眼眸,将他的全部神情收入眼底。
淮序不由挑了挑眉,上扬的眼尾中尽是浅浅的不耐,他并不是想听到这样的答案,所以他道:“所以呢?”
颜月歌怔怔眨下了眼睛,不堪重负的大脑几乎已经无力再去解析淮序的神情与话语,这让他下意识寻向了可以稍作喘息的地方。
他低头看向了下方,看过分散各异的一座座帐篷,最终落在了仍在被谢家修士纠缠的颜玉英,又好似被烫到般瞬间收回视线,重新看回了淮序。
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但他的大脑已经在爆炸的边缘,他也知道,若是他接下来将那句话说出,若是再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他的心脏瞬间就会跟着爆炸。
而守宫砂的强力作用一定会瞬间让他陷入昏迷,在这种危机四伏的地方陷入昏迷可以说是最糟糕不过的结果。
可他,需要淮序的肯定吗?
不需要。
他知道就好了,他明白就好了。
他强行让自己定了定神,终于在淮序的注视中开口道:“我真的、真的最喜欢你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听你的。”
因为最喜欢你了,所以若是你对我也开始抱有喜欢的情愫,我会更加、更加更加的喜欢你。
颜月歌露出了笑容,甜甜的,和着浅浅的梨涡与尖尖的虎牙,笑弯了眉眼。
他好像在发光,就连鼻尖的浅痣也生动异常,让不由避开了那双笑眼的淮序牢牢将目光着落。
终于,淮序抬手,却是在那张尽显欢喜的笑颜中,轻轻捏住了他的鼻尖。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