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桥轻车熟路,冲进办公室。
厂长瞬间惊慌,“小四?你干啥?”
“江哥呢?我找他有事。”原桥迷迷糊糊摸后脑勺,“江哥办公室不是这儿?”
“他办公室在对面!”厂长磨牙,心疼的瞅着捏碎的茶饼,抬头看向原桥,“他今个儿回村,你不知道?这会儿估计上车了。你找他什么事?很急吗?”
原桥一听,转身就往外跑,“急!”
厂长看着唰就没了的人影,不禁感慨,“年轻真好啊——”
……
夕阳西下,老树昏鸦。
村口坐着的老头老太太散了场,村口冷清下来。
江鹤之拎着一个油纸包,步子稍快,想着他回家,他闺女该多开心的抱他。
“江哥!”
“江哥!”
江云汉和韩美君听到声音,往后看过去,看到猛蹬自行车的原桥,估计是有什么急事。
两人看向走在前面的江鹤之,他步子越来越快,整个人浑身透着愉悦,根本没听到原桥在喊他。
“大哥,小四喊你。”江云汉快走几步,拦住江鹤之。
正好看到江鹤之笑意盈盈的慈爱表情。
江云汉吓得一个趔趄,险些栽倒。
不禁佩服,小侄女对大哥的杀伤力是真大!
江鹤之瞬间收拢表情,转身看向骑到村口的原桥,站住了脚步。
原桥三两下停在江鹤之跟前,一脸焦急,“江哥,沈大夫摔断了腿,这会儿正在县卫生所,手术费得一千多,能借的都借了,还差大几百。”
“行,我知道了。”江鹤之微微点头,依旧沉稳,“我先把东西拿回去,等下给你取钱。”
“……江哥,你不去一趟吗?”原桥有些磕巴问道。
他虽然没谈过对象,也没相过亲,但他眼睛不瞎,看得出来他俩之间有点不对劲,正是因为这个,他才把沈连溪的事包揽下来,免得坏他江哥好事。
“麻烦你跑一趟,今个儿晚上我走不开,茶茶还在家里等我。”江鹤之蹙眉,“沈大夫的手术费不用担心,于情于理,我都应该拿。”
原桥抿唇,面色纠结,“那行……”
一行人加快了回家的速度,原桥跟在江鹤之他们身后,心里乱糟糟的,纠结他江哥到底对沈连溪有没有意思,怎么在小沈大夫最无助的时候,也不去看看。
进了家门,江鹤之如愿迎来一个拥抱,还有一声甜甜的——“爸爸!好想你呀!”
软乎乎的小团子在怀里拱来拱去,圆溜溜的黑眸,像是要把人心甜化了。
“爸爸买了烧鸡,一会儿给你蒸半只,炒半只,然后再喝两杯果汁,丰不丰盛?”
“丰盛!”江一茶毫不吝啬,给了江鹤之一吧唧,“爸爸最好!”
江鹤之把烧鸡放下,抱着江一茶进了屋。
原桥在外屋急得脑袋冒汗,卫生所还等着交钱,他差点坐不住。
“喝点热水。”韩美君倒了一杯热水,“你晚上赶过去,挺危险的,我给你找个手电筒,你先歇歇。”
原桥捧住热水杯,暖洋洋甚至微烫的触觉透过掌心,渗透皮肤,慢慢抚平他的急躁和紧张。
屋子中,江鹤之拿出一个小木盒,打开上面的锁,里面整整齐齐放着一沓大团结,还有各种类型的粮票肉票,最下面,还有一张纸质存折。
“爸爸?”江一茶眼睛发亮,眼珠子都要黏在上面了。
【爸爸是不是要去世了?他要把遗产都交代给猹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