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恩走进卧室,看见奥利维亚牵着克洛伊坐在床的左边。 床的右边还有一个空板凳,显然是奥利弗坐的。 这两姐弟现在还在闹别扭,毕竟之前互相骂了那么难听的话,奥利弗的脸上还有姐姐留下的指甲印,一时半会肯定坐不到一块去。 从奥利弗和奥利维亚的表情就看得出来这点,他们都极力避免对方的目光。 而克洛伊之前被奥利维亚藏在了附近小树林的树屋里,粉嘟嘟的小脸也满是阴郁。 在柔软的双人床上,玛丽躺在靠左的一边,习惯性地给丈夫安东尼空出右侧。 多少个晚上她都是这样入睡,因为安东尼总是在凌晨才会回家。 玛丽盖着被子,脚和手都被家人绑住,在药物的镇静作用下,她终于结束持续了两天的疯狂。 现在她的眼里已经没有了之前的癫狂,但还是很红。 不过,这次的眼红是因为泪水。 她双眼浮肿,眼眶如同雨夜后溢出的秋池,在脸上留下一道道泪痕。 玛丽就这样两眼无神地盯着天花板,直到肖恩走到身边,才注意到有人来到了床前。 “玛丽,感觉好些了吗?”肖恩问道。 玛丽看到肖恩吊着手臂,眼睛更红了一些。 “对不起,我是个罪人......” 她摇了摇头,泪水又落在早已被打湿的枕头上。 肖恩只是叹了口气,安慰道: “没关系,每个人都有生病的时候。以前我卧病在床,都是你给我端水送药,现在该轮到我们来照顾你了。” 不过,肖恩来到这里并不只是为了说一些安慰她的话。 他还渴望知道,这座山庄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过看着玛丽悲伤羞愧的眼睛,他没有急着问出口。 这些内容太敏感,他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加重她的病情。 肖恩虽然没有说话,但在他沉默的几秒里,玛丽察觉到了他的想法。 自己做了这么多亏心事,还有什么好隐瞒的? 她觉得应该向叔弟坦白一切。 在经过短暂而激烈的思想斗争后,玛丽缓缓开口说: “肖恩,坐下来吧,我有话和你说。” 肖恩有些意外。 但既然玛丽这样说,他便点了点头。 然后他看了一眼两边的孩子,好像在问“是不是该把孩子们支开?” 但玛丽并不觉得有这个必要,她挣扎着想坐起来,奥利维亚急忙上前扶起母亲,让她靠在床头板上。 “我从一开始都在撒谎,向你们和安东尼撒谎。” 肖恩静静地听着玛丽的声音,没有打断。 “我和安东尼结婚之前做过体检,但我篡改了自己的遗传精神病史,用假报告瞒过了你们。我是今天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在戒严结束之后,我会向警方自首。” 玛丽平静地说着这一切,虽然每个字都让她心如针扎,但是她知道只有这样才能赎罪,安然接受即将到来的命运。 “我对不起你们所有人,尤其是奥利弗,我害你一生都活在精神崩溃的阴影中。还有奥利维亚,我把自己的妄想强加在你的身上。我是最糟糕的母亲。” 说到这里,她低着眸子,不敢看自己的儿子和女儿。 这时,奥利维亚反复摇着头。 “不,母亲,”她大声说道,“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我喜欢现在的自己。” 奥利弗也红着眼说: “妈,以前我发病的时候,都是你把我抱在怀里安抚,是你陪着我在地下室度过最难熬的时候,不管怎样我都永远爱你。” 奥利弗永远忘不了母亲用血喂自己的场景,在当时恐怖的气氛下,他仍然能感受到母亲无条件的爱。 一旁的克洛伊看见母亲在流泪,于是爬上床,用手轻轻擦着玛丽的脸颊。 “妈妈不哭,我再也不淘气了。”她认真道。 玛丽含泪微笑着,主动微微前倾,把脸给女儿擦拭。 克洛伊肉肉的小手很温暖,她忽然觉得自己的心没那么冷了。 也许,世界上本就没有完美的母亲和儿女。 但正因为包容彼此的不完美,才显得尤为可贵。 玛丽终于意识到, 不完美, 本身就是一种美。 她内心喟然,努力整理一番脆弱不堪的情绪后,抬头接着说: “肖恩,我想告诉你,我们不能继续住在溪源山庄了。” 听到这话,肖恩立刻惊讶地问道: “为什么?” 他觉得玛丽的要求有些莫名其妙。 现在是戒严时期,外面又在下大雪,如果不住在溪源山庄又能去哪儿? 玛丽见他皱着眉头,继续问道: “你还记得以前来我们家参加夏令营的那些学生吗?” “夏令营?当然,我自己还带过学生来山庄度假。”肖恩记得很清楚,“但是安朗很久以前就停止了夏令营活动,拒绝任何学生再来山庄。你怎么突然提起这件事?” 听到这话,玛丽用力闭上双眼,似乎在组织语言。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片刻,她开始一气呵成地讲述着事情的原由。 去年圣诞节,安朗在厨房和玛丽谈话,察觉到了奥利弗的遥控车藏在岛台后面正在偷听。 于是安朗找了个借口离开厨房,另寻机会把玛丽带到北楼的地下密室。 在密室里,安朗告诉玛丽: 北美有一个「选民公共事务委员会」(简称CPAC)的政治游说团体。 这个团体的正式成员只有不到一百人, 通过政治献金、贿选、敲诈、抹黑等一系列操作, 控制了参众两院百分之九十以上的议员, 在全世界掠夺资源,推翻政府,挑起战争…… 他们的触角无孔不入, 仅仅在北美, 从驴象两党, 到商会、劳工联合会, 再到石油协会、步枪协会、医学会、航空协会...... 几乎所有主要政党、游说团体、利益团体、NGO等一系列有重大影响力的组织, 全都处于「选民公共事务委员会」的操纵之下。 这些人以上帝的选民自居,不仅认为北美是上帝的“应许之地”,还不断把“应许之地”的范围向外扩张。 到最后,所有的领土和自然资源,都将理所应当地成为上帝对它们的「应许」。 从1954年开始,雅克·杜兰为了自己的政治前途,主动向CPAC俯首帖耳,在山庄内建立秘密俱乐部和器官贩卖手术台,换来了巨量的财富和权力。 在安朗看来,祖父的行为完全无异于和魔鬼做交易。 于是他想尽一切办法,试图将杜兰家族摘出CPAC的利益链, 最后力所能及地和幕后操纵者达成了媾和协议。 通过协议,他保住了全家人的性命和日常生活。 代价是, 他默许许CPAC对山庄和矮溪镇进行监控。 矮溪镇的警察、餐厅服务员、商店老板...... 甚至山庄里的两个保姆吉娜和贝茜, 全都是CPAC的卧底。喜欢北美留学,我在末世猎杀伪人请大家收藏:(www.qibaxs10.cc)北美留学,我在末世猎杀伪人七八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