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睡觉人的背后,都有人替她负重前行。大小姐在安然睡觉,祁安在和试卷大眼瞪小眼。她把能写的题全写了,但仍然有大半的空白,于是只能偷偷用手机搜。老师时不时瞪过来一眼,但没上前阻止她。也是,都当面替考了,拿手机作弊又算什么呢?写满整张试卷,下课铃响起,祁安搁下笔,背靠座椅,长舒一口气。偏头看去,大小姐不知何时醒了过来,一双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她手指在桌上敲击律动,笑道:“不错,我允许你和我共进晚餐。”“小姐,你是不是忘了老爷说晚上要你回家吃饭?”白斛冷不丁从背后冒出来,幽幽飘来一句,吓得祁安差点蹦到盛梵西怀里。扑鼻而来的是浓烈的玫瑰味香气,她似乎是把香水喷在胸口,祁安极其紧急地刹住,没有撞到她胸上。盛梵西倒也没推开她,玩猫儿似的在她背部抚了几下。但美甲做得太长,背部被刮得慌。盛梵西不耐烦地皱起眉头,踢了下前座的空椅子,闷声应下。她目光又忽而扫过来,祁安刚松下的一口气又提起来。“你和那个齐锐是什么情况?”祁安提上来的气堵在那里,咳了几下,干巴巴道:“没什么情况。”“那你喜欢他吗?”“不算喜欢吧……”她眯起眼睛道:“行,那你现在做我跟班。”说完就让祁安把手机递过来,把自己的电话号码输进去,顺带把vx也加上。“以后这个号码打来的电话,不许拒听,睡着了也给我接听。”“这未免太霸道……”盛梵西挑起眉,食指挑起祁安的下巴,低声说:“每个月叁十万怎么样?”不愧是有钱人。祁安不嫌钱多,眨眨眼说:“成。”盛梵西拿起花,起身往外走,恨天高踩得很响,“我现在要把齐锐拿下,你帮我。”“我?”她嫣然一笑:“对。”盛梵西仿佛在齐锐身上装了gps,无论他什么犄角旮旯的地方都能找到。刚走出厕所门的齐锐擦拭着手上的水,十分无语地看了眼趾高气昂的盛梵西,目光落到躲在她身后的小小的人影身上。祁安小幅度朝他点了点头。齐锐无声叹了口气,把纸揉成团抛进垃圾桶,双手插回兜里,神情微怏,“什么事?”“你到底看不上我哪里?”盛梵西双臂环胸,花被一起捧在怀里。“如果你非得在厕所门口问……”他往旁边瞥了眼。门外一个男生似乎憋得很急,大腿并拢,小腿叉开,抖得不行,他颤声说:“没,没事,你们,继续……”盛梵西嘴角抽搐一下,哼了声往外走。祁安落在后面,手腕被齐锐虚抓住,他压低了声音:“花,你买来就是给她的?”“本来是想给你的。”齐锐发出一声轻笑,“你怎么惹上她的,她很麻烦,最后远离些。”晚了,号码都存了。“这次是你主动来找我的,”他在祁安虎口处轻轻一捏,声音低沉而绵长,“我想要属于我的花。”祁安手掌心微热,低头应了声。新的谈话地点选在凉亭,荷花在风中摇晃,池中鲤鱼跃起咬下花瓣,溅开一圈涟漪。白斛不知道哪里掏出来一副渔具,几下翻到凉亭顶上钓起了鱼。凉亭中,围着石桌,祁安坐中间,两人分坐两侧,她几乎想当场去世。叁人一句话不说,只有风在亭子里呼呼吹。社恐犯了,能不能她也上去钓鱼?“给你一百万,做我男友。”盛梵西昂扬起头颅,脖颈上璀璨的欧泊石折射着五彩斑斓的光芒。“不要。”“两百万。”“不要。”“五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