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又想到江愈是因为怕自己跑掉,才让自己穿上裙子,虽然心里还是有点不开心,但却也立马歇了心思。 江愈手边正在调着颜料,眼神却仍旧集中在宁湾身上,但浅灰色的眸暂时松懈了防备和不安,看上去紧绷的心情放松了不少。 花室中静极了,只有江愈画画的轻微刷刷声和宁湾清浅的呼吸声。 那双浅灰色的眸映着火红的玫瑰和玫瑰中的自己,明明依旧还是相同的灰,却彷佛一瞬之间荡出波光,绽放出了不同的色彩。 但这却是自己从来不曾在唱歌的江愈眼中看到的。 难道江愈其实更爱画画? 于是宁湾就歇了这个心思,专注地当好人体模特这个角色。 他转了一圈,注意到了前方簇拥在玫瑰花丛旁的一个透明玻璃罩子,里面罩着一枝玫瑰,它的颜色与周遭的有些不同,看上去更深一些,应该是永生玫瑰标本。 这是自己吗? 但看着看着,又一动不动地。 在睡着的最后一瞬,他跌入了一个结实且温暖的怀抱中,彻底睡了过去。 宁湾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很快抱着又睡了过去。 江愈给他做饭,一起看书,给他画画,与他亲吻,和他做艾,就像是恩爱夫妻的日常生活一般。 宁湾深切地意识到这样原地踏步根本就不行,要么江愈肯对他打开心扉,要么他就需要逃出去找其他办法。 幸而江愈对他的黏腻程度稍微放松了点。于是宁湾又开始满屋子地找酒,企图再来一次醉酒计划。 而后,宁湾想起了自己被温以言药睡的那次。 于是宁湾又趁机开始了翻找工作,可找了个遍,宁湾还是没发现什么踪迹。 温以言当时见到他靠近那些油画,好像故意借着擦水珠,拉进两人的距离,让他远离那幅画。 宁湾又瞄准间隙,果真在画的后面发现了安眠药。 宁湾有些迟疑,他心里总有种莫名的感觉,觉得这安眠药是特地为自己准备的。 而江愈没有一丝迟疑,一点一点,凝着宁湾,优雅地将饭菜全都吞到了肚子里去,仿佛在吃着什么珍馐美味一般。 他将江愈扶着放到了床上,看着江愈合上的眼睛,垂下的修长睫毛,深深吸了一口气,摸上了江愈温热的脖颈,将挂在上面的钥匙取了下来。 宁湾说不上什么心情,蹑手蹑脚出了房门,朝着玫瑰园走去。 功夫不负有心人,宁湾在一处繁盛的玫瑰花从中找到了那张揉成一团皱巴巴的照片。 宁湾被甜到心软到不行,他努力将照片弄地平整,贴在了自己的心口处,瞬间又斗志昂扬,准备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