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氤氲的热气使江愈的脸隔上了一层薄雾,让本就看不清的宁湾更加看不清江愈的神情。 江愈将盆放在床头柜旁,似乎是看出了宁湾的疑惑,冷淡的声音响起。 嘶——,好怪啊! 换做是以前,母猪会上树都比江愈会照顾人来的更令人信服。 “我吃过退烧药了,再躺躺差不多就行了。” “衣服脱了。” “啊?” 江愈将手伸进热水里,捞出浸在水里的白毛巾,而后双手轻轻一拧,毛巾里充沛的水分全数被那双有力漂亮的双手给排了出去。 江愈一手握着叠的规整,散着热气的毛巾,浅灰色的眼瞳扫过呆滞在原地的宁湾,扑闪的睫毛似乎显得有些不耐烦。 “快点。” “别!我自己来。” 他被汗弄得有些黏糊糊的手刚一碰上江愈的手背,江愈就像是避之不及一般,动作极快地将手抽离,眼神似乎变得更为疏离。 真有这么夸张吗? 宁湾看着江愈随着浅淡呼吸上下起伏的浓密睫毛,和往后退了一大步的身体。这幅避之不及的态度倒也不像是惦记他肉、体的模样。 对了!他可以反客为主,刚好趁这个机会主动试探试探江愈,看看对他的避之不及到底是真的还是装的。 “躺下。” 粗心的宁湾完全没注意到那处微小的变化,极为放心地躺了下来,将自己布满细汗、粉的发红的后背大剌剌地朝向江愈。 柔软但稍显粗粝的毛巾带着舒适的温热轻轻地拭过宁湾的后背,从线条流畅的肩头再到随着呼吸起伏泛着淡粉的肩胛骨,而后一直顺着脊背的肌肉线条向下,在下腰脊椎连接处两侧的娇小腰窝停留了片刻,轻柔且细腻地擦拭着。 宁湾被这样贴心的一摆弄,身体里积攒的热气顺着毛巾的擦拭蒸发在了空气中,他整个人全身一轻,舒服地快要睡着。 小白姐可真是慧眼识珠,难道这就叫反差感吗? 江愈清冽的嗓音打破了宁湾的睡意。 宁湾转的太快了,他敏感的腹部被江愈手上的毛巾像是羽毛般的轻轻地划过了一下,宁湾没忍住,腰腹跟鲤鱼打挺似的往上挺,吭哧一下,撞到了江愈高挺的鼻梁。 江愈猝不及防被撞了一下,灰色的眼瞳有一瞬间微微紧缩。 只见江愈他身体后退,胸膛有些起伏,修长的食指轻轻碰了碰自己的鼻尖,而后用看不出神情的冷淡眼睛盯了自己食指一瞬。 宁湾又眯了眯眼睛,努力地想看清江愈的脸。 “要不剩下的我自己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