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淮心里有点急了,但语气还端着:“我当然不会等在下面,你过一会再下去拿的话别太迟了,我怕放在门口会被人拿走。” 好样的许淮! 江川挂断电话随手将手机搁在桌上,望着客厅的挂钟。 江川挽起袖子,去厨房洗干净餐具,出来时擦干手,看向挂钟,五点三十五。 江川又把换下来的衣服丢到洗衣机里洗,拿了本书坐到楼下沙发上,时不时抬头看一眼挂钟。 而时针干脆就停在那里,明明只差一点就能指着6的正中心,可就是不肯移动一步。 门前有一颗大树,枝叶繁茂,入秋后叶子变成金黄色,挂在树上摇摇欲坠,一阵风吹来能带走十几片。 许淮畏寒,去年冬天就算带着手套,他的手都还是冰的,放进江川口袋里之后才逐渐暖和,他那么怕冷的人应该穿外套了吧。 也许许淮是真的离开了。 许淮正蹲在角落里,吸了吸鼻子,余光注意到江川家的门打开了,激动地站起来,不妨蹲太久了,腿脚发麻,只能扶着墙看江川出来,拿起地上放着的笔记。 江川拿到笔记后没有回屋子里,而是拿出手机在屏幕上敲打。 手指无意识就划通了接听,下一秒江川冷淡的声音就从手机里传过来:“许淮,转身,出来。” 现在知道心虚了。 如果不是自己出来,许淮还要在楼下等多久。 他的声音难得带了怒火,许淮有点被吓住,脚步不自觉往前几步,又因为空气中已经逐渐弥漫出来的信息素止在原地,他懊恼地抿抿唇,飞速道歉:“江川对不起,我就是想看看你身体怎么样了,我现在就回去。” 江川想给他找件外套,但屋子里所有东西都沾满了他的信息素,不好直接拿给许淮,只好沉着脸:“马上离开。” 司机如同大赦天下般立马启动车子,一溜烟跑了。 许淮后颈有些微微发烫,但他没有多注意,而是回头看车后面,江川已经不在原地,大门紧紧关上了。 就算今天没有送资料这一出,许淮也是想偷偷来看一眼,他躲得那么好,江川竟然还是能发现他,太厉害了。 江川冷着脸回到客厅, 笔记放在桌上。他打开来看了一下,字迹清秀,脉络分明, 和许淮自己上课时做的潦草笔记不太一样,大概是想到要给他看, 因此特地认真梳理了一遍。 许淮是他叫来的,他也有很大一部分责任,并不能全都怪在许淮头上。易感期的影响比他想象的还要大,以后一定要小心了。 成功度过易感期来上学后, 江川表现如常,让一直观察他脸色的许淮松了好大一口气。 江川右手在做题,左手却轻巧地反抓住许淮的手, 警告性不轻不重捏了一下, 示意许淮不要捣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