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淮松口气后不好意思道：“原来你水杯有水啊。” 打断他自习的许淮心虚地游移眼神。 “你说我很厉害。”江川慢条斯理回答，浓密长睫下一双深邃眼眸直直盯着他。 许淮总觉得气氛哪里不对，可这句话又确实是他说过的，一时迷糊，没看见江川眼眸笑意淡淡。 “就像，就像……”许淮苦恼着一时找不到形容词，他看了江川一眼，突然精神一振，兴奋道，“就像你救我那个时候一样！” 江川脸上的笑意慢慢敛起，沉声道：“你还记得？” 江川去救他的时候，他已经将近昏迷，按理来说对外界的感知已经非常模糊，江川一直觉得他应该不太记得当时的事了，因此听许淮说出这句话时感到诧异。 他转身手臂搭在栏杆上，一手撑着下巴，看着黑夜中城市的点点灯火：“我就隐隐约约记得一点，那些alpha突然一下子全部狼狈地趴在地上，然后有人向我走来，好像还跟我说了一句什么话。” 他背脊挺直，连柔软的发丝都透着倔强的意味。 许淮有些落寞地低下头，声音也变得悠长缥缈：“其实我还是怕的，那一天对我来说是个噩梦，我总怕某一天醒来发现现在的生活不过是我的一个臆想。我每天半夜都会突然惊醒，确认自己安全后又昏昏沉沉睡去。” 江川：“每次？” “然后我就不怕了，因为我知道你肯定会保护我的！”他无比确信地道。 让人甚至有种错觉，江川只要一句话，就能让他生，也能让他死。 那双手牢牢不动，许淮刚想后退，江川的声音从耳边传来，似乎压抑着某种情绪：“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热意从眼睛转到许淮脸上，再传到脖子，心脏。他微启着唇，茫然站在原地，江川的视线从他脸上一寸寸描绘过去，像是要将他的容貌认真刻进心底。 江川重重闭上眼睛，调整一下起伏的情绪，又睁开，眼神清明，然而望进深处会发现还有丝复杂。 不管他原话想表达的是什么意思，在旁人听来都只觉暧昧横生。 江川平息着心中汹涌的浪潮，不说话，许淮也安静下来。 许淮稍微眯了会眼，适应光线，听到江川的话，小动物的直觉让他乖乖地应了声。 许淮抬眼看了他一眼，又很快移开，不自然道：“那我走了。” 他说明天见，许淮抿抿唇，背过身后终于压不住上扬的嘴角，内心咕噜咕噜冒着气泡，像是夏天被摇晃过的汽水，一打开气泡就争先恐后地溢出来，阻也阻止不了，一步跨越三个台阶，最后两个台阶直接一跳，轻轻松松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