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晚澄轻哼一声,眸中积散难消的忧愁被这人这么打岔着打岔着,竟然散了不少,但心底的不安却有几分愈演愈烈之势,不只是对眼前这件事。她对北境的感知还在,她总觉得,北境要出事。北境能出什么事儿?萧晚澄轻叹一声,压下那点不安,继续向东奔去。不过北境要出什么事儿,先让她看看这万灵谷要发生什么吧。二人在路上磨蹭了几天,赶到万灵谷时大战已经拉开了序幕,这场战斗在后来的近千年时间中都是最为惨烈的一场,甚至紧随其后的魔族自北境侵入人族领地为修士带来的影响都没有这一场严峻。许多冲在前排的宗门干脆折了一整代的弟子,从此落入青黄不接之中。这也为迟迟赶来且没有加入战场的上云宗留足了发展的机会,在后来的一千年里一跃而起,成为了极有话语权的宗门。到那都是后事了,暂且按下不表。萧晚澄看到满地横流的血水时狠狠倒吸了一口凉气,看清了血水中掺杂的暗金色液体后,脑海中便只剩下了一句话mdashmdash怎会如此。源毒怎么会莫名其妙地冒出来?还是在这么大的一个宗门。她看向远处,万灵谷的现任谷主还在不知疲倦地同众人厮杀,她的身体不剩一处好肉,血肉模糊间却仿若不知痛一般,低声嘶吼着,试图斩杀在场的所有人。谷主的伴生灵兽就躺在她身后不远处,已经彻底合上了双眼。ldquo木头,你来掩护我一下。rdquo萧晚澄缓步后退数步,躲到冉鹊辛的身后,眸中流光闪过,不远处那位谷主的情况便尽数显入她的眼中。女人身体内有源毒作祟,但这源毒并没有和她的身体结合太深,更像是方才融入不久helliphellip可她为什么一副被源毒控制了的模样?是真正的操控者手中有控制她的方法吗?这贪妄之毒已经消失了很多年了,萧晚澄对其的了解也停在了数千年前,如今这再一次出现,饶是她也有几分把不准。她正要向前一步继续观察,脑海中猛地抽痛一瞬,捂着额角低呼一声。冉鹊辛转过身扶住她,ldquo萧萧,怎么了?rdquoldquo北境,有魔族入侵了。rdquo萧晚澄捂着额角疾声道:ldquo魔族,很多魔族,好痛helliphelliprdquo那个轻轻松松就能把冉鹊辛嵌进墙里的人,此时此刻捂着额头喊痛,还未施法就已经出了一头的冷汗,看的人心惊胆战。ldquo萧萧,萧萧。rdquo冉鹊辛扶着她,环顾一圈,心底阵阵发寒,ldquo北境的宗门都在这里,这怎么办?rdquo萧晚澄握上长笛,摇了摇头,ldquo你现在过去,可以吗?我在这里helliphelliprdquoldquo我不能留你一个人在这里,你还在不舒服,这怎么行!谷主是吗?需要杀了她是吗?我去,然后我们一起过去。rdquo萧晚澄忙拉住她,竭力摇头,ldquo你不能去,那毒会传染,你不能去。你去北境,我马上来找你,我清除了这里的贪妄之毒就去找你helliphelliprdquoldquo我求你了,冉鹊辛,去北境,救人helliphelliprdquo救人这两个字从未出现在冉鹊辛的字典之中,哪怕是曾经,她也只是放了一些人,但从未主动地救过人。但萧晚澄的苦苦哀求到底是撬动了女人心底唯一的柔软,她说:ldquo那我先过去,你若是不来,我这辈子都跟你没完。rdquo后世记载,这场战争的伊始,魔族将士势如破竹,一个时辰便打到了亓平城外,而剑仙是最早抵达北境战场的人,在这场让她一战成名的战争中,她一人便将魔族最前一排的将士杀了个对穿,堪称以一人之力抵挡了数万大军。但没有人记载了她身边的那个人,也没有人知道她究竟是放弃了多少的东西。在她转身的那一刻,萧晚澄拿起了笛子,笛声与她从前听到的那些都截然不同,曲调激荡中带着几分焦急,气息不稳,更有血渍的气息弥漫开来。那个和她打了那么多架都没有受伤的小姑娘,在这里受了内伤。站在魔族万千将士身前时,冉鹊辛心底只剩滔天怒意。因为这群魔,那个向来笑吟吟的姑娘要恳求别人,那个强大的仙灵要吐血,那个她最爱的人,同她做好了分别的准备。因为这群魔。夜寒剑冷光闪过,随着主人鬼魅一般的步伐划开一道道血柱,拦退了一大波的魔物,剑影寒光中,女人眸色更冷更寒,仿佛回到了曾经还在冉家的时候。杀魔就好了。只要杀魔就好了。萧晚澄从万灵战场赶到北境战场时,定了定神才在已经堆出了一条防线的魔族尸体中寻找到了脚步已经有些踉跄的冉鹊辛。好在所有人都赶到了,哪怕大家此时都刚刚经历过战斗。萧晚澄几乎飞扑过去,抢回了已经字面意思上杀红了眼的冉鹊辛,赤红的双眸吓了她一大跳。ldquo木头,木头你还认得我吗?rdquo冉鹊辛张了张嘴,缓缓挤出来一个字:ldquo杀helliphelliprdquo这状态太不对了,哪怕是屠尽冉家那天,冉鹊辛也没有失去意识到这种程度,今日这状态太过蹊跷,但周围又没有得空的医修可以过来看看。萧晚澄焦急地奔走着,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僵直在原地,而后带着试探攥上冉鹊辛的手腕,灵力顺着经脉钻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