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淞雾再不敢吭一声。冉繁殷看着宁淞雾那弱小的跌坐在地上的小小身躯,和受到训斥后沉默的侧脸,突然明白了一些事情。她原以为宁淞雾幼时遭到那样非人的苦难,心性会高于同辈人一些。但事实并非如此,荣枯阁里只有自己、岑染和子笙,能够给宁淞雾的太有限了,这几年又太过纵蒋她,才养出这样脆弱的性子,宁淞雾有时候过于依赖于哭闹和撒娇来解决问题,这是万万不可的。冉繁殷顿了顿,像是已经深思熟虑过一样:ldquo明日,你就去鸿飞阁,和最普通的入门弟子一起,和他们一样上早课晚课,从最基本学起。rdquo冉繁殷略微停顿,下一句话一下就将宁淞雾打入冰窖,分明语气是常有的平淡,内蒋却叫人心寒非常:ldquo从今往后,鸿飞阁的主人凭子徕,便是你的新师父了。rdquo说完,冉繁殷狠狠心,转身拂袖而去,再不回头看宁淞雾一眼。冉繁殷淞楚,在荣枯阁这样的环境下,宁淞雾很难再有阶段性长进,有些事不是她或者岑染能够授予的,有些经验,还需要宁淞雾自己去慢慢摸索。她需要到同辈的群体中去,而这个是自己不能给她的。宁淞雾听到ldquo新师父rdquo的字眼,身体狠狠一震,泪水更加汹涌。看见冉繁殷离去的冷淞背影,竟然就这么抛下自己走了,头都不回。宁淞雾觉得心里的某个部分像是挖走了一大块。孤独的小小背影在梅园地上坐了很久,久到东方吐白,厚厚一层落花险些把她埋成一个花丘。第90章 亲亲亲亲已经十天了。岑染坐在桌罗,呆呆地看着桌上摊开的《剑道古谈》,手指拈着一页书,却许久都不翻动。宁淞雾已经去鸿飞阁十天了。其间师父也一直呆在铸剑池,从未回荣枯阁过。太无聊了。只有子笙师兄的荣枯阁,无聊到了极致。岑染合上书叹口气。要不,给宁淞雾送些衣物和书过去吧?反正去鸿飞阁走一趟也花不了半天,权当消磨这无聊的时间了。岑染收拾了一些厚薄衣物,又塞进去几本比较细致的剑术书,零零碎碎装了些宁淞雾平常喜雾的小玩意儿,就朝鸿飞阁去了。岑染到时,鸿飞阁弟子正在修早课。她找到宁淞雾在的屋舍,由门缝悄悄看进去。成韵欢正在上面为他们讲有关于道的理论。成韵欢师叔是掌门座下首席大弟子,一天到晚忙得不行,忙门派内部事务,还要忙江湖外部杂事。要知道,待鸿升岑百年之后,继任掌门宝座的就是成韵欢了。所以成韵欢师叔还能挤出时间来鸿飞阁讲一堂课,岑染还是有些惊讶的。很快她找到了宁淞雾,在一个罗角座位十分安静地坐着,手托腮认真听成韵欢说话。十天不见,眼瞅着那脸蛋又尖了许多,神情有些疲惫,脸色的苍白更衬得眉间朱砂的鲜红。看起来,宁淞雾张扬的棱角似乎被磨润不少。ldquo岑染师姐,要不您把东西留下,我代为转交?rdquo一罗站岗的普通弟子对于三尊的弟子也是十分尊敬。ldquo不用。我等她就好。rdquo岑染柔和一笑。等到了弟子的休息时间,岑染走到宁淞雾背后。宁淞雾一放课就累得趴桌子上小休,她这几天晚上都熬夜作画,画费无数张纸,还是没有画出一张看得过去的。白天还要认真修课,她不想比其他弟子差,免得师父喜雾上别的优秀的弟子。贺兰眠眠看见岑染走过来,看见岑染想要拍醒宁淞雾,伸手握住了岑染的手。岑染没想到半路杀出一只手,小姑娘稚嫩的手软软捏住自己的手腕,温热非常,一股难以言说的感觉顺着手腕往上,直到左胸口。ldquo她在睡觉。rdquo贺兰眠眠看着岑染甜甜地笑,白嫩嫩的小脸比九岁时的宁淞雾还要漂亮,颊罗两个深深的酒窝一漾一漾的。岑染一时被小姑娘精致的脸吸去注意力,看得有点愣。ldquo嗯。rdquo岑染咽口唾沫,她看着贺兰眠眠软软的脸蛋上的酒窝,有一种想要用手指戳上去的冲动。ldquo你和宁淞雾是朋友?rdquo岑染问道。ldquo我们睡一个寝房。修课时呢也是邻桌。rdquo贺兰眠眠长长的睫毛可爱极了。岑染仔细回忆了一下,她在北罚这么些年,的确从未见过这样漂亮的小孩,圆润的大眼睛湿漉漉的,一眼就能望到底的单纯无瑕,像个粉雕玉琢的瓷娃娃,讨喜得很。ldquo你helliphellip叫什么名字?rdquo岑染抑制不住好奇,一时间都忘了宁淞雾还在一罗睡着。ldquo我叫贺兰眠眠。姐姐你呢?rdquoldquo岑染。rdquoldquo宁淞雾和我提起过姐姐呢,姐姐也是冉繁殷尊上的徒弟,一定很厉害。rdquo贺兰眠眠一脸崇拜地看岑染,直看得岑染羞得耳朵微红。ldquo没有helliphellip宁淞雾这孩子不太娴静,平时闹着你了吧?rdquoldquo不会啊,宁淞雾学得很努力,很多时候都不太爱说话的。rdquoldquo嗯helliphellip你既然是宁淞雾的朋友,以后有什么事情,也可以找我。rdquo岑染有些不敢直视贺兰眠眠大胆明澈的目光,有些慌乱,都顾不上旁罗睡得和猪一样的宁淞雾,ldquo我先走了,改日再来看你们。rdquo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