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向来是丰饶之地,每年所交的粮税和商税占了全大巍的两成,就算是平常的殷实人家也每年买得起一两匹丝绸,扬州府的百姓们很快发现,许多布店之中多了一种新布,既不是棉布也不是丝绸,而是叫作棉布,不少消息灵通的人知道半年多前,扬州知州的夫人,赴宴之时,就穿了一身棉布做的衣服,这棉布虽然没有丝绸有光泽,但染色之后也十分鲜亮,比粗粝又暗黄的麻布好多了。 而一个妇人看着手中的正红棉布,心中的喜悦溢于言表,她的小女儿明年成婚,她作为母亲想要亲手给她的小女儿做婚服,可丝绸他们家是买不起的,以往只能买麻布,可是麻布粗粝又难上色,只能染成暗红色,暗红色的婚服可不好看,她的小女儿长得秀气,应该穿正红色最好看的婚服成婚,正当她想着将家里的一头猪给卖了买丝绸给小女儿做婚服之时。 不过几日,全扬州的棉布都卖完了,甚至连布店卖的棉花被芯都卖完了。 不到半个月,全扬州的葡萄干也卖完了。 尚州大多数地方地广人稀,尚州府和三个县人比较多一点超过十万人,而这三个县都有一条坎儿井在建,工期皆不超过两年,也就是说,两年以后,尚州府将有几百万亩的肥沃土地,可种棉花,葡萄,若是以后尚州府的人口数上来了,可建织布厂,棉花直接在尚州府织成布卖往别的州府甚至别的国家,而葡萄不只能晒成葡萄干,也能做成葡萄红酒。 收回来的四州,三州的百姓不仅能吃饱穿暖交上粮税了,甚至有了自己的特色,尚州种棉花和葡萄,还有无数牧场,以后工业化水平上来了,尚州如今所有人都能吃饱了,这人口数也很快会提上去,以后就可以建奶粉厂了,将尚州府特产的牛奶和羊奶卖到所有州府甚至别的国家去。 而铜州同样有着大片的牧场,大部分百姓以放牧为生,而且铜州不仅有铜矿,还有锡矿,铝矿和铁矿,以后光是各种各样的矿,就够铜州的百姓用的了,更缺少的是挖矿的人。 可看着这个盈州,贺疏舟却犯了难。盈州海拔比所有的州府都高,虽然跟尚州一样日照时间长,昼夜温差大,但因为海拔和气候,并不适合种地,只能以放牧为主业,若是放之不管,以后一定会与别的州府的差距越来越大,同样都是贺疏舟的子民,贺疏舟不可能看着有一整个州府的百姓过苦日子。 “尚州如今产棉花和葡萄,以后火车通车以后还可产水果和肉干奶粉,而淇州产水稻,土豆,玉米和大豆,以后大巍七成的饲料都会来自淇州,以后火车建成之后,京城以及京城附近的青州和徐州,甚至可以吃到淇州的新鲜肉,而铜州更不必说了,盛产各种矿石,算是老天爷赏饭吃。可唯有盈州,朕着实没有办法。” 满朝文武全都支支吾吾,以往都是陛下想法子,什么时候轮到他们想法子了,朝堂上大多是好几十岁的老头子,这年轻有想法的大多数在别的州府干得红火,他们这些六部官员不过是干自己的分内事罢了,怎么今日还要动脑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