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有几人暗暗生出了不好的心思,想陷害跟他们不合的人家,听村长这么一说,才被打消了念头,不敢轻举妄动了。 几日后,县衙里一统计,这清灵县下面五十个村,一共领了六千三百斤土豆,还有三千多斤堆在库房里。 谭乐生这才收回不信任的眼神:“清灵县有五十一个村,我却只派人通知了五十个村,还有一个村你猜是哪个村?” 谭乐生也跟袁哲完全熟了,知道他就是有点口不择言,也没惯他:“我有什么私心?若是这五十个村把良种都领完了,我们树庐村一斤也没有,可如今是这些百姓不愿种,不能辜负剩下的三千多斤土豆吧,树庐村的村民都信任我,自然敢种剩下的三千多斤土豆,若是赔了,我这个农部主事不当了,给他们赔罪。” 陆兰锖正在宅邸处理边疆事务,原本他就忙得脚不沾地,如今还要每日进宫教陛下练武和陪陛下吃晚膳,更是一刻休憩也没有了,不过要让他放弃每日进宫,他是万万不愿的,也不知多少次靠近若即若离的陛下,才成为陛下的挚友,若是他不再靠近,冷酷无情的陛下肯定很快就把他给忘了,说不定以后又见到什么六边形战士,还要把他打发到京城城门口守大门。 陆兰锖的副官扭捏着进来,陆兰锖颇觉好笑:“你是本王的副官,这般扭捏,作何样子?” 陆兰锖笑道:“成婚就成婚,你们谁的婚礼我没去,为何就你扭捏成这样,不过,之前本王也没听说你定亲,是哪家姑娘?” 陆兰锖呆了一会儿,才开了口:“可枢密院小吏房段遥不是男的吗?” 陆兰锖突然站起来左右踱步,过了一会儿,才难以置信地问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男的?你是断袖吗?” 陆兰锖又匆匆走了几步:“本王不是这个意思,没讨厌断袖,本王之前知道有断袖,却不知道真的有断袖?” 副官颇为无语:“不然呢?王爷您以为断袖都是书上写的。您不会不知道驻凉州的李副尉和韩军师是一对吧?” “驻幽州的陈校尉和元军医您也不知道?” “下官以为所有人都知道呢?难道您一天到晚只忙着练兵打仗,真的是一点也没看出来他们是一对吗?” 副官此刻看这位王爷,明明带兵打仗,英勇善战,料事如神,可如今看来,在感情方面,不过呆子一个,他们所有人都看出来了,独独我们这位王爷还一无所知,甚至自始至终都不相信这世间有断袖呢。 丁副官用怜悯的目光看着这位看似威武不凡,其实如稚子一般单纯的安宁王。 丁副官发现王爷此时面色苍白,似乎是被什么吓到了,但还是在回应他:“是吗?” 陆兰锖此时已经有点站不稳了:“还有吗?” 陆兰锖面色恢复了几分血色:“是是是,太过亲近的朋友之间也是有可能这样的,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丁副官却见安宁王颤颤巍巍找了个椅子坐下,像受到了什么巨大的打击一样,一言不发。 此时安宁王面无表情,好像丢了魂一样:“本王不讨厌断袖,本王只是有点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