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从没有踏足过书肆的人在书肆里东张西望:“这书肆的掌柜哪去了。这里卖不卖报纸啊?” 领头的人看着一身书卷气的书肆掌柜, 腿边的手指悄悄摩挲了一下,“正……正是, 我们来买报纸?” 领头的人挠挠脑袋:“几份?” 又有一人说:“我也要一份。” 领头的人毫不犹豫道:“一人一份。” 京城在各大书院和太学国子监读书的学生们,还有在各衙门当差的官员们,都听说了陛下又发行了一个新玩意儿,叫报纸。这报纸一面刊登时事政策,一面刊登奇闻逸事,一面刊登故事话本,还不贵才五文,是个了解时事打发时间的好东西。 等到这些学生官员来到书肆或报纸摊,却发现这所有的报纸都被卖完了。 书肆掌柜讨笑道:“您来得不巧,早在上午,就有一群百姓们冲进书肆,一人买了一份报纸,把这报纸都买完了。其中一个我还认识呢,就是长街上卖包子的摊贩。” 而京城的所有书肆和报摊都在上演着相同的场面,这些识字的学生和官员们几乎没有人买到一份报纸。 他看着长街摆摊的其他摊贩,“你们有人识字吗?给我念念这报纸上写了什么。” “你可别胡说,我知道你对人家杜竹月有意思,可人家不是尚书府小姐之前也对你没意思,杜竹月上个月还来看过长街的大家呢,人家可不是嫌贫爱富之人,你小子赶紧把自己的坏心思收进肚子,我们长街上的人可不是你能撺掇得了的。”卖炊饼的小贩笑骂这小贩。 卖炊饼的小贩却眼前一亮:“哎,我的宝贝童生儿子回来了。” 这卖炊饼的小贩发现儿子回来之时不像往常那样高高兴兴,反而愁眉苦脸,莫不是在书院里受了什么委屈,小贩心疼又觉得自己没用,保护不了自己的儿子。 这小童生罗虎被爹急切的模样逗笑了:“爹,你在说什么啊?书院里没人欺负我。我只是因为没买到报纸,难掩失望而已。” 罗虎拿起纸张,惊喜道:“报纸,爹,你买了报纸!” 罗虎拿起报纸,看向第一版的时政,“这报纸上说啊,这京城到扬州和益州的官道啊,年后就用水泥重新修缮,扬州的官道有五百里,工期两年。益州的官道有八百里,工期三年。还有啊,这会土木建设和有力气的人,尽可以去报名干活,不是服徭役,要给饭吃给酬劳的,一个月三两银子起步。” 罗虎看向最后一个版面:“这最后一面嘛,正是京城戏剧大赛的获了亚军的那个故事。” “问去过的人,他们也讲不明白,正好小虎你给我们讲讲。” 卖包子的摊贩看着罗虎一脸羡慕,“还是送孩子去念书好啊,你看我们这花了钱也看不明白这报纸,这小虎一看就明白。你看看老罗一个大男人,一看儿子会念书眼眶都红了。”罗虎发现他爹背过身去,有点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