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再害怕下去,话都要说不出来了。祝星亦打起精神直视面前浑身泛粉的女人,冷静道:“苏老师,你找我是要谈工作吗?不如我们坐下来慢慢聊?”不等苏寄欢回应,祝星亦马上走到一旁拉过一把椅子强撑着笑意说:“我可能要先跟你介绍一下[星闪],你应该没有关注过我的公司……”“我没兴趣听你讲这些。”“但不讲这些怎么谈工作?”“我来不是跟你谈工作的。”祝星亦愣住:“那是谈什么?”苏寄欢的拳头攥得结结实实。诚然,她与面前这个纠结[工作]和[不工作]的女人没什么好聊的。“谈什么?”苏寄欢重复了一下这个问题,她现在脑子有点昏沉,但这并没有妨碍她觉得祝星亦的问题可笑,“什么爱,什么在乎,对你来说,从来都是嘴上说说罢了。谈什么?我要跟你谈什么?”说着说着,苏寄欢的声音似是从齿缝里挤出来。凭空生了些阴阳怪气的味道。祝星亦往后退了半步,她怎么觉得苏寄欢有点像发酒疯了?等等,这时候发酒疯……苏寄欢不会趁机打她一顿吧!祝星亦瞬间感到不妙,额上也渗出细密的汗珠。完了完了完了,苏寄欢要是打她,她到底还不还手啊?还手的话,那还是认错的态度吗?不还手的话,那也不能被苏寄欢一顿哐哐乱揍啊。祝星亦正想着苏寄欢万一真把她给一顿胖揍该怎么办,苏寄欢又瞪着她说:“你从来都没有把我放在你的未来里,你许下的承诺都是骗我的。正如你说过的,承诺都是有口无心,你做到了,你说的要和我永远在一起,都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只有我信了。”“说什么我是你最好的苏老师,说我是你的唯一,统统都是骗我的。把我甩了一走了之,一走就是三年。三年,祝星亦,我能有几个三年?我又有几个八年?我这一辈子能有几个八年让我去蹉跎?”“到现在我还躺在你黑名单里,怎么,把我拉黑还要跟我谈生意吗?你就这样的态度跟我……”话没说完,被抱住了。柔软的身子贴着,苏寄欢愣住。而后,是让她流泪的温暖。一个简单的拥抱就能让她全把身上下锋利的刀刃尽数收起。苏寄欢想念这个拥抱很久了,久到她都觉得她们上一个拥抱是上辈子的事。但在这一刻她动弹不得。因为她的脖子要被某只坏狐狸勒断了。呼吸……难以呼吸……难以呼吸……祝星亦抱了好久才动了一下。但也只是轻轻蹭苏寄欢下巴。想念苏寄欢的味道,想念苏寄欢温暖的怀抱。坠楼后被冰冷的暴雨打湿身上伤口的时候,她就很想念这个怀抱。祝星亦觉得自己对苏寄欢是病态的依恋,想一直挨着拽着抱着搂着,分开一点就会焦灼难耐。所以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坚持远离苏寄欢、后来又分别三年多的。祝星亦收紧手臂,小小的声音在苏寄欢耳边呢喃:“苏老师,三年,三年来,我每一天都很想你,我很想你。”苏寄欢冷硬地出声:“骗子。”祝星亦咕哝:“没有骗你,真的。”说完,她轻轻吻上苏寄欢的唇。也不知道苏寄欢会不会打她。她确实害怕,各种层面的害怕。苏寄欢现在是个酒蒙子,又是她主动亲人,苏寄欢真要是打她的话她也没理。蜻蜓点水吻了下,人没反应。那看来暂时不会挨揍。祝星亦胆子大了点,抓住苏寄欢的手腕,仰头又吻了吻。唇瓣碰唇瓣,像蝴蝶停在花儿上似的。吻了两下,祝星亦仰头观察苏寄欢的反应。一点反应都没有。祝星亦有点不好意思。重逢后她有点放不开,心理和生理都放不开。这种蜻蜓点水的吻已经好久没有过了,放热恋时,她早就把苏寄欢啃出血了。祝星亦出神想着,身子一阵失重。她被抱起来了。祝星亦抬头看,只看到苏寄欢冷峻的侧脸,下一秒她被轻放在床上。来不及说些什么,咔的一声,屋内一片黑暗。苏寄欢关上了灯。“苏……”祝星亦还没出声,唇被身上的人封住。她的手被苏寄欢牢牢扣住,不留一丝缝隙,唇齿的纠缠瞬间让她头脑发胀。呼吸急促得很,又不敢大口呼吸,生怕这一切只是幻觉。苏寄欢的吻渐渐下移,落在她的身上的每一处。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肌肤上激起战栗,柚子花香和酒精的味道掺在一起扑击着祝星亦所有的理智。脆弱不堪的花儿被雨水包裹。眼眶与身体一起发热。很快,苏寄欢习惯性上来。像她宴会上说的那样,好事多磨,慢慢磨。祝星亦喜欢这个姿势,虽然她自己坚持不了太久,但苏寄欢有这个耐力。这个姿势,只要保持清醒就可以看到苏寄欢美妙的表情,但关上灯便什么都看不到了。苔藓蜿蜒着水渍。生理反应迫使祝星亦喊出声:“苏老师……苏……”苏寄欢动作一顿,抬头,黑暗里谁也看不清谁的脸。她颤抖着指尖抚了下祝星亦的脸,然后哼鸣着带来一片炽热。沉溺在情潮里,理智只是一件被随意碾压的东西。身子不断痉挛着,湿润直到脚踝,脚趾来不及蜷起,身子便弓成了虾米。祝星亦觉得自己也醉了,否则她解释不了她和苏寄欢正在当两只互相舔舐的小猫。她刚刚还在抱怨:“苏老师,好黑,我找不到你的。”身下的人移开正在舔舐的唇齿,稍稍起了下身,一言不发地把她按下去。她噙住一会儿小声说:“嗯,吃到了。”美妙像七彩的泡泡漂浮着,一团团地往上飞,往前跑,跟着一声声羞涩的音调碎掉。但也有不美妙的,譬如苏寄欢会故意使些奇怪的力气让水声搅得更刺耳些。祝星亦除了求她慢点别无她法。等她趴在苏寄欢胸口持续地颤抖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疯得太过猛。阔别三年,刚重逢几个小时,她和她的前任在做什么?湿漉漉的床单冰得她把仅存的理智收回,但十几秒后她恨不得收回这份理智。趴在苏寄欢身上的她边哼哼着边问:“苏老师,我们公司的合作,你觉得可行吗?”苏寄欢的手指停下动作。她停顿了许久立马推开身上的祝星亦,然后打开灯站在床下。床上的人侧趴着不明所以地遮着眼,白皙的肌肤上全是咬痕。当然,苏寄欢身上也没有什么好地方,全是咬痕。她站着,透明的液体蜿蜒到腿弯,但她顾不上那些生理反应,瞪着眼睛气道:“祝星亦,你什么意思?合着你就是为了跟我合作才来我家,然后跟我上床是不是?”祝星亦的眼睛缓了好久才适应光线,刚从情。事里抽离出来的她不太明白苏寄欢为何突然又生气了,只能缓缓爬起来好声询问:“苏老师,怎么了?”苏寄欢咬着牙气道:“祝星亦,我是那种你跟我上床我就会同意跟你合作的人吗?但你是为了利益可以奉献出身体的人。你走,你现在就走,你别出现在我面前!”祝星亦瞳孔地震。她连滚带爬下床去跟苏寄欢解释:“苏……苏老师,苏老师你误会我了,我只是,我只是……”“你不用只是了,我觉得我们今晚很可笑。”苏寄欢握着拳头咬牙切齿,她指着门冷声道:“你走,我不想看到你。”祝星亦觉得天塌了。马上就哄好了,一句话,全白费了。现在不仅没哄好,还把事情弄得更糟了。祝星亦哭丧着脸慌慌张张地抓着自己的手指紧张道:“我走,我走,但我……我怎么感觉有点冷。”听着祝星亦的话,苏寄欢一口气上不来:“你没穿衣服你当然冷了。”站在屋子里对峙的两人,都没穿衣服。苏寄欢愤怒地拿起衣服扔到祝星亦怀里,自己又拿起衣服穿上。穿好衣服,祝星亦咬着唇尽量说好话:“苏老师,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顺便问问,我并不是……”苏寄欢截住她的话头:“身上的疤怎么回事。”祝星亦低头看,肚子上一道疤。被刺和坠楼的伤痕几乎都用医美祛掉了,除了这道被段以溶捅得太深的疤祛不掉。祝星亦捂上肚子回答:“之前胃不好,做了小手术。”“疼不疼。”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