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厚重的帷帘落下, 将两?人的身形彻底遮挡。
许是?还有?最后一点顾虑,天同?停在门口,问道:“霁尘, 我能不能进来?”
戚长昀看到掌下一脸恐慌,吓得瑟瑟发抖的薛应挽, 低声?问道:“要让他进来吗?”
天同?急道:“我真的有?要事,我直接进来了?”
戚长昀“嗯”了一声?。
脚步声?靠近, 显然是?室内多出了一个人,薛应挽脸色发白, 哆哆嗦嗦地将自己埋在戚长昀颈窝, 呼吸断续局促, 指间攥紧戚长昀一点衣物。
天同?也?看到室内空无?一人,目光落在那架巨大的金丝楠木拔步床上, 疑问:“你这?是?……在干嘛?”
“修行, ”戚长昀道,“有?什么事,直说。”
天同?道:“你可知道,萧继逃离一事?”
“知道。”
“他身上有?魔族血脉, 虽说第一时间封了山, 可里?里?外外也?找过几?轮,想?必早就……离开朝华宗地界了,”天同?哀叹一声?, “他靠自己是?无?法离开宗门的, 宗内一定有?内应……我听说,你曾经让你的弟子, 在水牢期间去看过他?”
薛应挽面?色早已苍白如纸,戚长昀低头看向他时, 嘴唇都咬出了一丝血迹。
天同?见他久久不回应,又问道:“霁尘?”
戚长昀用嘴型问他:“害怕?”
薛应挽抬起手臂,紧紧揽住了戚长昀脖颈。
他才沐浴过身子,似乎还带着一点温凉的潮意,手臂上的袖口滑落肘间,露出嫩滑如凝脂白玉的两?只腕子,距离靠得太近,几?乎闻到那股梨花味的胰子清香。
浑身都软绵绵地蜷缩在被?褥中,既害怕又无?助地,攀着面?前唯一能够救他的师长。
幔帐外是?与师尊谈话之人,一层帘子相隔,里?端却是?往日冷冽如霜。收人敬仰的剑尊与弟子紧密相贴,连呼吸都近可相闻。
薛应挽不合时宜地冒出一个念头。
二人如今这?般,简直像是?……偷。情?一样。
戚长昀一只手绕到他身后,安抚似的拍了拍他肩背,出声?向幔帐之外的天同?回道:“不错,是?我让他去的。”
“你何时与萧继有?了关系?”天同?疑怪。
戚长昀答:“我徒弟与他曾有?交情?。”
怀中人瑟缩了一下。
天同?道:“是?,我今日来就是?因为这?个……有?不少弟子说,你那新收的徒弟入宗不久就替萧继出头,两?人关系也?近,前几?日萧继逃离,他更是?在当夜下山……”
“霁尘,我不是?故意怀疑你徒弟,只是?这?种种巧合加在一起……实在让人难以信服,反正你二人也?才成为师徒不久,我看,倒不如把他交给戒律堂,我用些法子让他只能说实话。若他与萧继逃离无?关最好,若是?有?关……那我们?也?多的是?法子让他供出萧继下落……”
薛应挽本就心虚,如今听见天同?长老语调沉沉,更是?吓得浑身一颤,喉咙发出几?道短促声?音。
天同?:“……什么声?音?”
戚长昀眼疾手快,捂上他口唇,掐了道噤声?诀。
“无?事。”
天同?心中本就有?事,并?不追究,来回踱步,又问:“那我的提议……你看……”
薛应挽抱着自己的手臂在细细发抖,戚长昀低下一点头,看到徒弟那双棕橘色的瞳孔微微放大,盈着一点似有?若无?的水意,浓长的睫毛像小扇子,在眼睑下投出一排阴影。
确实是?……害怕极了。
戚长昀面?色如常,答道:“不必。”
“可……”
“前日是?我让他下山的,他与萧继没有?关系,不用再问,也?不必再将念头打在他身上了。”
怀中人显然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身体一点点放松,喷洒在指节的呼吸也?不再那样急促。
天同?发恼:“你才收下他一年,就这?么相信这?个徒弟?”
戚长昀答:“是?。”
既是?这?般回答,天同?也?无?法继续逼迫,只得哀叹一声?,拂袖而去。
待人彻底走远,戚长昀才松开捂着薛应挽的手掌,道:“你险些被?发现。”
衣物早就松散,露出纤长脖颈与皙白锁骨,满头青丝也?乱作一团,胡乱贴在脸颊,胸口,他就这?般乖顺地躺在身。下,目中涣散而失神,薄唇中探出一点润红舌尖。
薛应挽张了张嘴,发现自己讲不出话,便仰起头,主动去贴上戚长昀退开的手掌蹭弄,呼吸又湿又热,喉咙里?泻出几?声?断断续续,“啊、嗯”一样的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