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的时候什么样,你们?现在看到就什?么样,短短一会,能?有什?么变化?”
越辞往屋中走去,眼神晦暗,对薛应挽道:“要是一会有什?么意外,就捏碎琉璃牌跑路,明白吗?”
“……不用你说,自然也知道。”
此?处实在太大,薛应挽与?他从另一侧向屋内观察。越辞随口问道:“雁兄,我们?在此?处,你徒弟怎么办?你不担心他么?”
“这地方来来回回弯绕,想找也找不到,”雁行云顿了一下,继续道,“何?况,他一向很聪明,就算没有我,应该也能?找到破解的方法,不会被困在原地。”
“可?我们?从甬道走出,无一例外来到了这里,却迟迟还是未见阿谨,”薛应挽环顾四周,以剑试探这些厚重?琉璃,“说来,你与?他还真不像是师徒,分明自己这样厉害,却什?么也不教他。”
雁行云笑了笑:“说过了嘛,有时候,人活着,开开心心就好。他不喜欢修行,那就做些自己喜欢做的事,再好不过。”
“我也这么觉得,要是我以后收了徒弟,大概也会跟你一样懒得教,”越辞握着无名剑,剑身?敲击在一侧琉璃墙。
须臾,沉下声音,忽道:“不过,我一定会保护好他,而不是利用他,背地里做些什?么害人的事!”
下一瞬,寒芒骤闪!
无名出鞘。
薛应挽与?越辞同时出剑,剑尖方向正是雁行云。
剑光交错,攻势极为凶猛,雁行云只肩沉落肘,双手交揉,一吐一息之间,便用温醇的章法化解了这两道凌厉剑气。
“哈,”他笑了一声,“你们?怎么发现的?”
“最开始就觉得不对劲了,你说说,我和你认识少说也有一百年?,你从来只爱带着你那小徒弟一起,从不与?人同行。怎么,这回却这么爽快答应一起走?”
“越兄这就冤枉我了,”雁行云一招左揽雀尾,将灵流在掌间聚成球形,一分一推,冲着薛应挽方向而去,“明明是我那小徒弟缠着你的相好,我才不情不愿同意的,何?况秘境凶险,找个搭伙的也是人之常情。”
“雁兄不用拂尘,掌法也是顶尖,”越辞继续道,“接下来,就是在庙中。”
“分明能?与?我们?一起,你却刻意避开,且显然对位置极有把握,直到我们?选择坠下,你依然在上方占据着一个胸有成竹不会落下的位置。”
“最后让人能?确定的,是你现在的表情——”
“你自己看过吗?那么多镜子,怎么没去照一照,就能?发现你现在目光有多恐怖,像是筹谋已?久,终于等到了一个机会。”
越辞一步步与?他周旋,薛应挽看准机会,脚尖移位,点地跃起,腕间翻转,聚力抽剑而上。
这是戚长昀曾教过他的剑法,名畅意,共十?式,他只学到了第四式,却也是修者全力以赴,攻势最为猛烈的一势。
这招用了十?成力气,剑气如河出伏流,铮铮而至。
若落在常人身?上,非死即残。
可?雁行云连头也未曾回过,掌中力道一推,击退越辞同时,竟将后方薛应挽同时波及。
隔空打力!
能?用出此?招之人,境界定然在渡劫期之上,就算压制修为至元婴入秘境,依旧能?凭借深厚对战经验取得优势,何?况只是越、薛这样区区百年?修为小辈。
剑气掌力相撞,余波浮荡,越辞已?然脱力,瞪目粗喘,最后一刻朝薛应挽喊道:“快走,捏碎琉璃牌!”
他也从怀中取出那块琉璃牌,两人几乎同时将琉璃牌捏碎,可?连那碎琉璃落在地面,所处境况都没有任何?改变。
雁行云打了个哈欠,懒懒散散地答:
“好了吗?”
“雁行云!你做了什?么?”越辞喝声发问。
“我什?么都没做,只是这地方特殊,能?隔绝与?外界的联系。喻栖棠给你们?的东西?,失去联结,也就等于废了,”他眉眼带笑,“算不算是天助我也?”
越辞面色少有的凝重?起来。
“不过没关系,”雁行云长出一口气,掌风慢慢收回,同时掐上两人脖颈,“其实,我还是将越兄当做好友的。”
呼吸逐渐滞塞,薛应挽视线变得模糊,隐约听到雁行云最后一句话语:“安心安心,当了这么久的兄弟,我也不是不讲情义,会给你俩留一条命的。”
*
再醒来时,发现自己双手被捆缚在身?后,身?上没有半分力气,只剩下一点微弱吐息。
他依旧身?在那间琉璃室中,在去了掩盖术法之后,周遭场景早已?变换得令人讶然——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