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声寒又道：“还是说，你想让我留在京城。” 流言蜚语一旦传递而开，总有人会信，会三人成虎，会成为一直粘附在身上的黑点。 这些污点一旦被有心之人利用，将会给他们带来难以想象的灭顶之灾。 万声寒劝慰道：“你也别太挂怀，还有太子殿下在，他只是扮猪吃老虎，并不是真的猪头，这种事情他会去处理的，你好好养身体便是了。” “终究做了我两年的门客，对于这个人，我比你熟悉，他的性子没有你想的那么沉得住气，等他露出马脚，我们很快便能将他抓获。” 万声寒将最后一口药喂完，放了碗，说：“想睡便睡吧，为什么要强撑着？” “现在还不放心我？不信任我啊？”万声寒嘟囔道，“陈洛那些人也已经死了啊，现在你身边只有我最爱你了，你也只能选择我。” 他叹了口气，总算实话实说，“我不敢睡。” 原本…… 然后他做了很多努力，万声寒的仕途没有被毁掉，陈蛾和柳公子也还在活着。 唯独只有他自己还在一步步迈向死局。 沈照雪笑道：“可能这就是重来一次药付出的代价，算了。” 万声寒道：“不能算了，你的命是我给的，我没说结束，就不能结束。” 又过了几日，陈文在皇宫里又哭又闹，说让万声寒上朝帮他干活。 陈文是亲自来的，走来走去叹气，说：“我孤家寡人一个，手中无人，无权无势，先帝留给我一个残破的江山，以我一人之力如何能将这偌大的江山恢复原状。” “兄妹离心，蛾娘只顾着找她的柳无忧，根本不知关切兄长，哎——” 陈文道：“沈少爷不是听不见吗？” 陈文屈指蹭了蹭面颊，“我没什么话要说啊，朝堂上事情太多了，好多文书，你帮我一起看会儿吧。” “你帮帮我求你了，”陈文根本没有皇帝的架子，双手合十请求到，“万大老爷求你了，帮帮我这个可怜的皇帝吧，处理完公务我便给你宫中最好的药材，包括那西域进贡来的草药。” 陈文的御书房早便已经堆满了奏折，看不过来。 “算不上来头，”万声寒之前调查过他的底细，“懂一些巫术卦言，部落的百姓信这些东西，所以比较敬重他。” “章术只是想报复万家曾经无心之失害死了他的妻子而已，”万声寒倒是觉得无所谓，“他现在道心早就偏了。” “他的妻子死在流民动荡里，他如今怂恿西南部族的百姓谋乱，战火一路烧过来，沿途城池的百姓都会遭殃。” 万声寒平平静静道：“不必把他想得太厉害，他已经输了。” 一个故弄玄虚的卦术师，论手段和谋略, 又怎么比得过权贵皇室出身的上位者。 陈文其实也是开个玩笑, 这种事情他心里清楚, 也用不着万声寒来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