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诗忙下了台阶，小跑至沈照雪身前去。 陈诗不敢说不好，只连连点头。 他带着陈诗去了自己院子，让他坐在椅子上，没过一会儿下人们便端着饭菜进了屋，放到桌上。 陈诗有些惊骇，顿时瞪大眼抬起脸望向沈照雪。 “不仅要学会吃人，还要学会怎么杀人，怎么将一个活人剥皮抽筋。” 他甚至怀疑自己是否不曾睡醒，如今还在梦中。 陈诗掐了自己一把，很疼，不是在做梦。 “舅舅……”他喃喃道，“人不能吃活物……” “吃着身边人的血肉，吃着天下百姓的尸骨。” 他拍拍手，几个下人从屋外进来，将手中抓着的一个被五花大绑的人扔到陈诗身前来。 “你以为他真心为主，实际上呢，只是元顺帝放在你身边监视你的存在。” 沈照雪轻声道:“人我也已经给你抓来了，阿诗，要不要试一试，亲手杀掉一个敌人的感觉？” “来试一试吧，”沈照雪诱哄道，“你的姐姐陈蛾，还有你的那些兄长们，谁人不是自小便杀人如麻，只有你单纯天真，还想着依靠外来巩固自己的权势地位。” 沈照雪向着下人使了使眼色，那人便将手中匕首交到陈诗手中。 陈诗抓着匕首，身体颤抖着，脑袋还是无法思考。 只听“噗”地一声，刀尖陷进那太监体内，拔出来时溅得陈诗满脸是血。 他大约实在是生气，怒道:“我没你这么愚蠢的外甥，七殿下请回吧。” 话音未落，沈照雪忽然抚着心口重重咳起来，口腔里带着血腥气，大口大口地呕血。 刚想开口多说几句，下人却将他拦下，搀扶着沈照雪离开了屋子。 陈诗着急道:“可我——” 陈诗只好离开了万府，坐着马车回了宫。 府中关切沈照雪的身体，四处都安安静静，近几日外人路过万府都觉得此处阴寒，但万声寒却恍若未觉一般。 万声寒见怪不怪，只问:“阿雪呢？” 万声寒心里微微感到一丝柔软，他应声说知道了，转而又回了院子。 万声寒没叫醒他，先去厨房做了饭菜，之后换了衣衫才返回寝屋，轻轻晃着他的肩头，低声道:“醒醒，用膳了。” 万声寒端了温水，给他擦着脸和手，问:“今日又吐血？” “我们阿雪长命百岁，”万声寒道，“我们说要同生同死的，等我死了，你才能死。” 他被万声寒搀扶着下了榻，去到桌前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