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洛又几月不曾见到沈照雪了,这段时日一直念得紧,但万家始终紧闭大门,他见不到沈照雪,又听闻沈照雪重病,不便强闯扰他清净,于是只能作罢。 陈洛憋闷了几日,直到陈诗这个窝囊废忽然自请前去灾区赈灾,虽然回京时辰晚了些,但还是受到了父皇的赞扬。 但陈洛什么都看不进去,他一想到陈诗那副暗中得意洋洋的嘴脸便心中作呕。 这沈家既生得出像陈诗这样让人厌恶的人,又怎么生出沈照雪的。 这么久了,沈照雪还是这样一副羞涩的模样。 沈照雪的身体开始隐隐颤抖,身形僵硬,却没将手抽出来。 顿了顿,他正打算再说话,却忽然瞧见沈照雪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殿下,这是万家的二公子景耀,近段时日二公子在府中无人作陪,我便想着带他一同前来,交个朋友也是好的。” 陈洛撇撇嘴,正想再说点什么,沈照雪又打断道:“我与殿下还有些私密话想说,二公子……” 万景耀连声说好。 这样的好事他又怎么会拒绝。 沈照雪不动声色将自己的手从陈洛掌中抽出来,屋门合上时光线被遮蔽,屋中顿时暗下来。 陈洛原以为自己眼花,竟然拿看见对方漠然的一面,转眼却又之间沈照雪面上挂着一道轻巧的笑意。 陈洛虽喜欢沈照雪,但好歹是皇子,在宫里的尔虞我诈中长大,习惯性警惕,只先问:“何事?” 陈洛忽然像是头一次认识沈照雪一般。 “与万家可没什么关系, ”沈照雪淡笑道,“长公子对万景耀很有意见, 若非我强求, 万景耀根本回不到万府。” 沈照雪眉眼弯弯, 轻轻开了口, 问陈洛:“怎么样, 殿下可否愿意帮我这个忙?” 居然是这般睚眦必报的性子吗? “殿下过誉, ”沈照雪道,“万景耀往常欺负我的时候不少, 别看他现在对我悉听尊便, 无非便是寄人篱下, 依附于他人才能生存, 处境与我相同了, 若他真有本事自立门户,只怕又要故技重施。” 只是引导一个人自行走向堕落罢了,又并非见血, 相较起来是那么的轻而易举。 但许多人似乎并不知晓这个道理,低估了情绪的杀伤力。 二人交谈至此结束,之后陈洛叫上了往日一同游玩的狐朋狗友,一起去了他名下的赌坊。 他们听得出陈洛口中的反语,手段也总是很多,转眼便带着沈照雪与万景耀上了厢房。 “不必,”沈照雪从荷包里摸出银子,道,“我先去玩一会儿,二公子若是不会,可以在此处先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