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是他们沈家人都这般倒也说得通，却还是让他感到些许奇怪。 万声寒去了裁缝铺。 裁缝道：“晨时让做的那身婚服还未完工，大概还需再等几日。” 顿了顿，他又问：“请问附近可有大夫？” 万声寒便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晓了。 途径县令府时，陈诗来时的马车还停在府外。 他行事悄无声息，很快便直起身，似是什么都未发生一般，继续向前走去。 万声寒打量着药铺内部，慢慢走到柜台前，微微偏头，终于在柜台后的太师椅上瞧见那个正翘着脚打盹的大夫。 那大夫揉着屁股起了身，嘀嘀咕咕道：“谁啊？” 大夫心道这人或许就是故意为之，一时也找不出证据，脸色并不友善，冷声道：“看什么病抓什么药？要是病得要死喝药也没用，在家等死吧——” 万声寒语气淡淡，“我问，你答。” “落桃之毒，你可识得？” 这便是万景耀那时给沈照雪下的毒，每个大夫都是这般说的，却根本无人提到会损伤眼睛。 “有是有，或许还会腹泻？” 万声寒沉思片刻，脑中晃过章术跟在陈诗身后的背影，又记起那天夜里他也曾进到屋中给沈照雪清理余毒。 给沈照雪扎了一针。 没有然后了，只是扎了一针。 他隐隐觉得自己所思或许便是对的，一时间心跳也随之加快起来，等着大夫回答。 万声寒脸色骤然冷下来，转身便要走。 这小镇子像这般大方的人可不多，连住在隔壁的县令大人都小憩至极。 万声寒撇开视线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道：“鄙人姓李，家住镇东书院旁。” 万声寒这便低下头，用斗笠掩住了面容，快步离开了此处。 大夫不知这人又是从何而来，开口便是这般问题，一时间犹豫不决，不知应不应当开口。 章术话音停顿了一会儿，又接着道：“你若想要荣华富贵，想去京中，或是宫中，我都可以帮你。” 章术若有所思，自语道：“姓李？” 他还是觉得那人身形熟悉，却始终没有机会见到对方真面。 章术心事重重地走了。 沈照雪用膳挑嘴，桌上剩了大半的菜，都只尝了几口便没再动筷，现下人也不在小厨房，许是自己摸索着去了其他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