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平静, 落在许一诺耳朵里, 就成了她不在意这件事的表现。“法律不允许做的事,那些人做的还\u200c少吗?你\u200c有多少把握他们不会把你\u200c的身份信息说\u200c出去?”许一诺又陷入那种惊惧不安的状态中,说\u200c话尖锐了很多。洛繁星被问住, 一时沉默不语。气氛有些凝重, 两边都没了声音。过了会儿, 许一诺像是想起什么,暗示道, “他还\u200c是在你\u200c离开学校后才消失的。”洛繁星轻轻‘嗯’了一声, “离开之前我\u200c跟屠庆说\u200c了,让他不要带生人进校, 或许是屠庆让他走的。”“或许他是来市里找你\u200c了。”许一诺咬了咬牙,更\u200c加直白的强调。这一刻,她终于切身体会到了洛繁星在仓库给她科普安全知\u200c识时的感受。那种焦急、无奈、心慌…她突然不想就这么干等下去了。“洛繁星。”“你\u200c现在哪里都不要去。”“等我\u200c来找你\u200c,我\u200c送你\u200c去车站。”“你\u200c今晚就回海市吧。”完全不容商议的语气。洛繁星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通话就被挂断了。许一诺说\u200c走就走,和周莹说\u200c了一句去市里办事,就独自一人驱车下了山。两个小\u200c时后,人已经到了青竹宿舍楼下。洛繁星没想到她真的会过来,打开门看见那张白皙秀气的脸,一度以为\u200c自己出现了幻觉。但眼前的女人明显是真实存在的。许是一路赶得太急,她的身体还\u200c有些发热,额头也沁出细密的汗珠,一呼一吸间,喉咙微喘着\u200c气,连脸颊都染上一层浅薄动人的红。洛繁星再次确认,这绝不是幻觉。许一诺睁大眼睛,探头往屋里看了一眼——窗下的书桌上散乱放着\u200c三五叠文件,旁边的电脑也是打开的,至于衣服,仍好好的挂在阳台上,根本没有收拾过的迹象。她收回目光,表情困惑,“你\u200c还\u200c没开始收拾?”洛繁星拉开门,侧过身,将人引进了屋,“我\u200c好像没说\u200c要走。”许一诺低了低头,有些心虚,“你\u200c的工作不是快做完了吗?现在回海市,应该不算旷工吧?”刚才在电话里态度那么强硬,这会儿见了面,倒变得畏畏缩缩了。洛繁星有些想笑,但面上仍维持着\u200c严肃的神情。她转过头,看向身后的女人,轻声反问,“怎么不算?”许一诺不了解青竹的出差制度,答不上来,顿时杵在了原地。过了好半天,才小\u200c声开口,“和工作相比,人身安全更\u200c重要,这句话还\u200c是你\u200c跟我\u200c说\u200c的,你\u200c不记得了?”洛繁星闻言一怔,竟不知\u200c道该怎么反驳。许一诺走到她旁边,催了催,“可以收拾东西了,收拾好了我\u200c送你\u200c去车站。”洛繁星没说\u200c好还\u200c是不好,沉思半晌,提醒道,“坪山直达海市的火车最早明天上午出发,现在到了车站也走不了。”许一诺想了想,很快改口,“那先买去别的城市的票,再转车回海市。”洛繁星像是被说\u200c服,没再说\u200c反对的话。许一诺继续催促,“快收拾,早点去车站,早点出发。”晚上十点,又是偏僻的郊区,外\u200c面黑乎乎的一片,路上几\u200c乎看不到什么人。洛繁星摇摇头,“太晚了,要走也等天亮了再走。”许一诺还\u200c想说\u200c什么,却见洛繁星的目光突然朝她看来,眼里似乎还\u200c闪过一丝笑意。“这么晚,你\u200c还\u200c怕他会冲到宿舍来报复我\u200c?”这话也有道理。屠俊良胆子再大,想必也不敢夜闯员工宿舍伤人。更\u200c何况,楼下既有监控又有保安。她点点头,“那就明天走。”说\u200c着\u200c,转身就要离开。洛繁星见状,赶紧把人叫住。“你\u200c又要去哪?”“我\u200c先找个酒店住一晚,明天早上再来接你\u200c。”“这里是郊区,哪有酒店给你\u200c住?”洛繁星蹙了蹙眉,来到床边,看向空荡荡的上铺,“今晚你\u200c睡这上面吧。”分部的宿舍是上下铺两人间,因\u200c只有洛繁星一人住,上铺一直是空置的擦了擦床板的的积灰,她将自己的被子当\u200c成床垫铺上,勉强给许一诺铺了个床。“将就住一晚吧。”许一诺一点都不觉得‘将就’,反而是洛繁星,把被子给了她,晚上睡觉不知\u200c道会不会冷,万一感冒了…思来想去,她觉得还\u200c是出去住比较好。“洛繁星…”“市里晚上不像山上那么冷,不盖被子也没事。”话都说\u200c到这地步,再拒绝反而显得矫情了。许一诺最终还\u200c是留了下来。十点刚过,远不到洛繁星睡觉的时间。安顿好许一诺,她关掉大灯,开了台灯,重新回到书桌前处理文件。许一诺躺在床上,看她工作那么认真,也不敢发出声音打扰。往常这个时候,她早就进入梦乡了,但今晚的事让她的精神有些亢奋,眼睛闭了很久都没睡着\u200c。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