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注意的。”阮初乖巧点头,她也知道司机是为了她在考虑。阮初安静的坐在位置上,偶尔侧过头看一眼司机的侧脸,又立刻回过头。司机一直都是一个少言寡语的男人,看上去也略有凶相,可真的相处起来就能发现这个男人的稳妥和安全细致,也难怪封千雁花大价钱把人留下。阮初看着不断倒退的景色,突然开口问道:“司机你,对封谭有了解吗?”“很抱歉,我并不了解。”司机直接堵住了阮初的话头,阮初尴尬低头玩弄手指,也不多说什么,然而司机在注意到阮初的沉默后,添了一句,“封二小姐作为封家的继承人培养至今,总体来说是很优秀的,只是她也有作为一个继承人应该受到的教育。”司机的话到此为止,阮初却好像听懂了。司机在告诉她,封谭是很优秀,但是相处之下依旧要多加小心。阮初越发的觉得司机真的是面冷心软,做事情妥帖挑不出错。阮初坐在副驾驶上看着司机直接开进了校园,停在了校医院的门口,司机说道:“您大概需要多长时间。”“你回去吧,如果阮娇病的很重,我会带她回到……我家,暂时不会回去,阮娇很可能是感冒了,封总的身体可不能被传染感冒了。”阮初说道。司机的眼神微微闪烁:“我在这里等您。”“真的不必要。”阮初说道。“将您送出来我有责任保护您的安全,我将您送到安全的地方之后会自行行动的。”司机这么说了,阮初也无话可说了,看着男人冷硬的表情,虽然看上去固执却实际上是在尽职尽责,阮初突然觉得其实封总身边真的有一群很好的为他人着想的人。阮初看到阮娇的时候,阮娇安静的躺在校医院中,脸颊已经明显烧的通红,正在挂水,额头上还放着退烧贴,在一旁也有半杯已经喝过的白水和已经吃过的药片。封谭在阮初的身边坐着,她的神色看起来有些恍然,从盖上的白色被褥很细致的掖好被角能看得出来封谭已经在很努力的照顾阮娇了。阮初对封谭的怀念想多少有点动容:“真的很感谢你。”封谭一怔,抬起头,眼神有些呆滞,之后才聚焦:“阮初姐,你来了,抱歉没有注意到你,这几天一直在忙运动会的事情,所以刚刚有点没撑住。”阮初心头感觉有些不好意思,白天封谭有多辛苦她也看到了,还做学生会的工作,据说下午还报名了三千米长跑。“你真是太辛苦了,还报了那么多运动项目。”阮初看了看阮娇,药吃了,也在输液,这时候虽然在发烧可是她也没什么能做的事情了,找来了酒精擦拭着阮娇的手心和脖颈,将阮娇的正在输液的手稍微垫起来。一旁的封谭看着阮初的动作,说道:“阮初姐姐真的很细心。”“你不是也做的很好?”阮初反问道。“我是因为医生让我这么做我才做的,可是阮初姐姐是自发的知道应该怎么去照顾一个病人。”说着封谭的眼神稍微柔和了些许,看着阮初的模样像是在感慨一般,“姐姐的病一直都很严重,阮初姐姐一直照顾着姐姐,所以才学到了这么多吧。”阮初没有反驳,她总不能说是上辈子一直照顾卧床的妈妈才学的细致照顾吗?即便是极尽细致,一个人的生命留不住终究还是留不住的。“阮初姐姐每天都要照顾姐姐,应该会很辛苦吧。” 封谭见到阮初有些怅然的神色,说道,“真正辛苦的,是阮初姐姐吧。”阮初依稀觉得这话应该是在关心她,可不知道为何自己听着始终不太舒服。“真正辛苦的从来都是病人。”阮初低头看着脸颊微红的阮娇,“病人靠自己的身体和毅力抵抗疾病,我不是医生,我唯一能做的是尽可能的让她们舒服一点。”封谭侧着头,大概是因为疲倦和困顿让她的眼神看上去有几分迷离缠绵:“可是看着床上的人辛苦,在身边的人肯定会十分煎熬吧。”煎熬吗?阮初想到当初看着母亲日渐恶化的身体,那一阵子日日夜夜的担心的确是煎熬,当母亲被医生宣告死亡之时,当时除了仿佛天塌了一般的悲伤之下,其实……还有几分松了口气。那样始终被一根细线的希望吊着的担忧和彷徨真的能把人逼疯,阮初也是在那段时间瘦的脱了形,当最后的希望泯灭,最后就是坍塌一般的宁静。封谭在看她,她的眼神中夹杂着心疼、无奈、同情、怜惜,她无奈的笑了:“如果有人能成为阮初姐姐的内心支柱就好了,这样阮初姐姐就能更好的照顾姐姐了。”阮初愣了下,她需要内心支柱?“我并不需要支柱,只要能看着封总一天比一天好,身体在恢复,精神在变好,这就是对我最好的支柱。” 阮初否认了。封谭眼底有几分诧异,之后露出了几分抱歉的神色:“抱歉,是我太小看阮初姐姐了,阮初姐姐虽然看上去很柔弱,可实际上是个内心坚强的人,我还以为阮初姐姐和之前有所变化,现在看来依旧是一样的坚强。”阮初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封谭将自己和原身对比,让她觉得不舒服又挑不出错来。“其实我一直都很担心姐姐。”封谭的表情是显而易见的失落,“只是我和姐姐的关系因为家里的缘故没办法像普通姐妹一样好。”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