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月视线落到江岳离去的方向,对我的回答写满了震惊,里边表达的深层含义仿佛我是在开玩笑,是个被骗的小可怜,而江岳则是个渣男。 “别老皱着眉,我像你这么小的时候可是每天嘻嘻哈哈的,而江岳那会也是个带刺的小可怜。 霜月转移话题真的很生硬,听到江岳过去的事情我还是感叹一下,我很高兴知道一些有关于他的事情。 很多问题我都不想回答,只能适当的敷衍,我们又聊了一会,大部分都是霜月问,我能答就答一下,不能答的随便扯,虽然很多都是牛头不搭马嘴的。 原来江岳的朋友也不是那么完美,回去的时候霜月还单独留江岳谈了一会话。 双眼变得朦胧,看不出任何色彩,仿佛天地之间都变成死物,我下意识的想沉浸在自我的世界里,不想出来。 他向我靠近,我向他扑来,我紧抱着他的腰肢,将自己埋在他的怀里,去感受属于江岳的独特温和。 晚饭的时候,我一如既往的吃得少,只是这次江岳似乎不打算再继续惯着我,他拿了一杯热牛奶给我。 我红着眼眶看他,我是带着诉控的,真的喝不下来了,下一意识的扯了扯他的衣袖,眼泪要掉不掉: “乖,喝了。” 当他之前一直用温和宠溺的眼神看着我,突然转换了态度,这让我受不了。 我害怕他这样看着我,就像是没有感情的死物,仿佛下一秒我就是可以随意丢弃的物件。 “喝就喝,那么凶干什么?” 尽管我知道自己有些无理取闹,我平时实在吃得太少了,江岳是为了让我多吃点。 我喝完牛奶后,有些被噎到,本来就流着眼泪,现在弄得更加狼狈了,又咳又哭,有些要命。 “别哭,先缓缓,是我太凶了,我应该跟你事先商量的,乖,缓缓,先缓缓。” 我对他张开手求抱,江岳很配合的将我紧紧的抱在怀里,还在细心的一次又一次的拍着我的背。 “不要用哪种眼神看我好不好,我会害怕的,我会觉得连你也想放弃我。” 江岳在给我道歉,明明错的是我!!是我太任性,太无理取闹了,对不起,江岳…… 江岳让我住在他家里,暂时不用急着搬走,我同意了,我清楚自己远比想象中还要更依赖江岳一些。 上次酒吧的事情,星网上一点消息都没有,如同石沉大海,激不起一点浪花。 雄保局真的封锁了消息,而江岳也远没有表面看起来那般弱小可欺,能把如莫这位高贵的s级雄虫压得死死的,我也不担心他在酒吧里打工会有什么事。 我站在门口换鞋,江岳今天白天不用出门上班,见我去上课,似乎有些不放心: 我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如莫是s级雄虫,在学校拥有众多的拥护者,哪怕是普通的雄虫,都会对他礼让三分。 “我跟学校那边打过招呼了,不用太过于担心。” 我出门的时候,对江岳十分不舍,相处了好几天,突然要回到学校上课,要好几个小时才能见到江岳。 江岳站在门口,笑得那样温和,不管我回了几次头,他都冲我摆摆手,十分宽容的让我无理取闹。 最后我还是扭扭捏捏的上了磁悬浮车,坐在车上我还一直盯着江岳看,直到车子发动,我看不到江岳的身影为止。 我忍不住把小扇子抓在手里,视线落在上边,将小扇子又开又合,最后不知怎的盯得有些入神。 我今天的课不多,上午有一节历史课,下午有两节专业课。 历史课是两个不同专业的班混合在一起上。 我选了一个靠边的位置坐下,撑着下巴,对着窗外的树木发呆,清风吹过,树枝摇晃,郁郁葱葱。 我打了几声哈哈,突然感觉全身有些发麻,不舒服,有什么东西紧紧盯着自己 米奇相比前几日,状态明显有些下滑,一向注重护肤保养的他,已经顶着一双黑眼圈,整个人没有了之前的活泼。 他不跟我打招呼,我也不想热脸贴冷屁股,我低头百无聊赖的翻着那本厚厚的政治书。 我很喜欢伊文老师的历史课,他能把很多条条框框的东西讲得十分有趣,我对此感触很深,很多问题的思考都在伊文老师那得到一个升华。 从小学到大学成绩都是第一,精通几国语言,考取了多少证书……这些所谓的优秀程度都烂熟套了,任何一个人都能信口张来。 包括那个如莫为了维持自己的人设,不断给自己加持学霸光环,各种学历不断往上叠加。 当然这些雄虫绝对不包括江岳和他那些雄虫朋友,我知道江岳会开机甲,格斗能力拉满,就连机甲的编码都会改…… 江岳不在身边,有点难熬,就这样雄虫教授讲了一节课自己的履历,我想了一节课的江岳。 “陈楚云等一下。” 我停下脚步,疑惑的望着米奇,刚刚不和我打招呼,现在又来找我做什么?! 米奇他这是在说什么呀?之前都说得那么清楚了,为什么还要继续考虑如莫,去重复这些死循环……明明他的雌父…… 我能理解米奇的不死心,只是这样的不死心真的值得吗? 虫族雄虫拥有精神力,雌虫拥有强大的战斗力和治愈能力,雌虫天生臣服于雄虫脚下。 更何况现在雄少雌多,被不断压缩的雌虫生存空间,哪怕有雌虫意识到这样的社会过于极端,也会迫于压力,选择不择手段的臣服于雄虫脚下。 还不及我多思,我的光脑就传来震动的声音,我还以为是江岳找我回家吃饭,打开一看发现不是,心情跌入谷底。 “谁允许你私自跟如莫阁下退婚的?你有病是不是,好好的一个s级雄虫放着不嫁你干嘛呀?翻天了是吧!?” 上辈子我就没见过他几次面,这辈子也打算跟他老死不相往来。 “他打我,差点就毁了我清白,这婚我不能结。” 叔父的话,就像一个针扎在我的心里,雌虫怎么了?嫁人就应该接受挨打吗? 而不是跪在雄虫的脚下,跪着请着雄虫来打自己: 好了,不要说自己是尊贵的雄虫,我对您冒犯这些话,我退不退婚不关您的事。” 唉,我摸了摸眼睛,这是难受又要哭了?的确,这一早上的情绪都不太美妙,我想江岳了。 我从来没像这一次那样急切的想回家,一想到江岳就在家里等我,我就忍不住有些略微的兴奋。 我有特异功能,能自行导航精准定位到江岳到底在什么地方,也很准确的扑到他怀里,闻着他身上的淡香,我下意识的蹭了蹭他的胸膛。 说着,江岳就捧起我的脸,江岳的手修长,上边还有些茧子,看着骨骼分明,触感也很好。 “今天上学还真的哭了,谁欺负你了?” 江岳都这么问了,我哪能再委屈自己憋着?! “我叔父要我嫁给如莫,说挨他的打,是我的荣幸。” 11 为了我们两个关系的和平发展,我愿意牺牲一下我的胃,我认命喝了。 精神状态也不是很好,有些恹恹的,看到江岳在楼下,我松软得没骨头似的趴下江岳身上,眼睛都睁不开: “太困的话,就先请假别去上课,打疲劳战很影响上课效率。” 结果倒好,我觉得是江岳给我一个好学生表现的几乎,缺了那么久的专业课还是要补上的,不然结课有点难。 我在江岳怀里气息奄奄的说道,说出这句话我都觉得自己该死,妈的,好好的假不请,非得要好好上课。 到了校门口,我还是犯困得厉害,站都站不稳,走路摇摇晃晃的,江岳看到我这个样子十分担 看样子这课是真的上不了,不得不请假。回去后,江岳把我送回房间,我抱着被子倒头就睡…… 我试着动了动四肢,很疼,像是被割裂了一样,只抽冷气,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发现都是一些冰冷的器材,我惶恐的起身,还没有明白过来怎么回事!?我记得我好像不是…… 还没等我真正的摸清楚情况,扑通的两下,“碰”,我摔了个四脚朝天,本来就十分疼痛难忍的身体,再次受到二次伤害,仿佛散架了一样。 这里太黑了,我眼睛看不见,前不久刚被雄主戳伤一只,另一只也因为雄主常年的药水折磨,导致夜视功能极差。 都过期了,舍不得扔,平时连出门的机会都没有,没有任何的私人财产,光脑也被没收,更别谈给这些糖换新。 这糖越来越少,我在这里煎熬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夕阳的余晖照耀在我的身上,我就如同捶死之人,望着暮年的黄昏。 我下意识的想去寻找江岳,缓慢的起身,坐在床沿边,发现那双白白的脚丫,一点伤痕都没有。 我眨了眨有些不舒服的双眼…… 双手抱着我小腿,肉乎乎的小总忍不住蹭蹭我的腿,奶里奶气冲着我撒娇: “好。” “楚云你在做什么?” 我的脸不习惯笑,我总忍不住对江岳对虫崽笑,哪怕脸上的笑容有些怪异,但还是忍不住笑得很开心: 江岳看着我神情有些复杂,皱着眉,像是对什么发愁似的,说不上的怪异,明明还是那么温和,却让我十分的不舒服。 这个孩子是我和如莫生的,江岳讨厌也正常…… 我难受得把虫崽放在一旁,让他在这乖乖的等我,我要跟江岳商量清楚,如果他接受不了虫崽,我只能带着虫崽离开。 “哥,你难道想抛妻弃子吗?你难道就因为虫崽没有你一半的血脉就抛弃吗? 我带着哭腔越说越大声,夹子音都快绷不住,哇的一声,又t的哭了出来,太难受了,真的太难受了。 江岳看着我的神色更加复杂,那温和的形象就快要蹦不住了,也不知道从那拿来的镇定剂,直接给我来了一针。 满脸疑惑的看着江岳,江岳把针管收起,小心翼翼的把我抱到了床上,盖上被子。 “我觉得他的病更严重了,现在不仅仅是情绪起伏大和出现幻觉那么简单,他记忆也出现了错乱,我怕他会想不开……” 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天上的皎皎明月,看着就让人觉得柔和,房间的灯竟然开着,亮亮的让人安心。 我一路过饭厅,我就发现江岳在厨房里做饭!!! “哎哎哎,哥,哥你怎么进厨房啊,你想吃什么我来做,我来做。” 我刚冲厨房,就看到江岳在拿那个古老的砂锅小火慢炖熬汤,另一旁放着切好的菜,一眼就能看出这些菜的刀功一绝。 接着就听见江岳哄小孩似的对我说: 我有些不情愿的捏了捏手里的糖,我第一次感觉自己是多余的,我没想到江岳已经优秀到可以做饭养活自己的地步了。 我伸出手,再次接过江岳的糖,在面对雄虫会做饭这件惊世骇俗的事情,我在不断的自我催眠,不断的安慰暗示自己。 我脑袋突然炸开了话,啊对,这段时间都是江岳照顾我,江岳还是能轻而易举抱起一个我的雄虫!!! 我们两个这几天的相处模式已经够让整个虫族震惊了,我还有什么可以质疑江岳的呢? 看着手里的几颗糖,我决定接受这个事实,心安理得的来到客厅,独自一个人吃着糖。 我跑进厨房主动拿碗筷,江岳做的菜不多,两荤一素,比管家做的要简单多了。 江岳这样就很好,简单,闻着都觉得香,卖相也特别好,就算还没吃到,我都觉得江岳做的饭是最好吃的。了一碗汤,我拿起勺子浅尝了一口,我瞬间眼角瞪大了,心里升起了好几个感叹号!!! “哥,太好喝了,我想喝一辈子。” 江岳愉悦的笑了,他似乎很喜欢我夸他做的汤。 这顿饭下来我吃得很开心,喝了一碗汤,也吃了大半碗饭,跟平时相比多吃了一点。 12 喝下牛奶后,我整个人黏在江岳身上,搂着他的脖子,往他怀里蹭了蹭: “嗯?” 我很喜欢江岳的这双眼睛,琥珀色,看着神秘又迷人,我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好久: “为什么?” “嘿嘿嘿,因为,因为你就是我哥,所以我才叫你哥。” “哥,哥你能不能叫我一声宝宝?” 江岳低头,我们两个的脸颊在相贴,他的脸比想象中要软一些。 “宝宝。” 我把自己的脸埋在江岳的脖颈间,果然年纪大了总忍不住掉眼泪,眼泪不停的掉,连声音都变沙哑了: “宝宝,这应该我来说,我们在一起吧,宝宝。” 我在江岳的怀里用力的点点头,眼泪飙得更猛了,上辈子最后的时光里让我们相遇。 我内心始终有一道枷锁,婚内出轨的背德感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雌虫连离婚都不允许提,更何况婚内出轨,会被挂在耻辱柱上反复鞭打,甚至连死都不允许好好死。 虽然之前说不想打扰江岳想法真的打脸,但我承认我自己是个恋爱脑。 不是我没有事业心,听听,那一声宝宝听得让我恨不得掏心掏肺。 江岳伸手给我抹眼泪,像是对待什么珍宝一样,小心翼翼的。 昨晚上江岳没去酒吧上班,今天白天他就要去工作了,他先送我去学校,再去工作。 我到的时候老师还没来,我摆好画架,询问同学上节课布置的作业,打水,弄颜料,拿起画笔就上手画了。 我想到了江岳,那个带我冲破黑暗,走向黎明的人,我内心其实是没多少光亮的,而他为我做的,却能成为独一无二的光亮。 兴许是经过多年的沉淀,哪怕很长时间都没有拿起画笔,生疏又熟悉的感觉,很微妙,每一笔都在回忆,每一笔都值得去描绘。 “楚云,你这画很有灵气,远看迷茫无助,近看却到处是光,情绪宣发和人生的含义都表达很到位……” 现如今莫名的看出了一丝孤寂与凄凉,背影还是那个背影,光亮还是那个光亮。 今天下午没课,我打算把画拿回去继续画,这些画具就留在教室了,我再买一套回家用。 江岳家有很多花,我是不打算买的,而真正吸引我的是卖花的那个人。 等老板转过身来,我才看清他的脸,我一眼认出了这个让我眼熟的老板是谁。 十五年前英莱上将为了和雄主结婚,选择退役,而他的雄主当时也是出了名的专情。 我的雌父很喜欢安莱,没少给我讲安莱英勇杀敌的故事,在我年幼不多的记忆里,我深深的记住了安莱这位伟大的英雄。 “老板多少钱?” 安莱将军估计是新人上岗,第一次见我那么豪爽不讲价的客人,略微有点惊讶,金色的眸子带着一丝光亮。 “能付现金吗?” 我跑去找提款机提现了几张现金,再气喘吁吁的跑回来给安莱付款,可能是最近吃得太少了,我肚子空虚得厉害。 我把手里的现金直接塞给了安莱,安莱在伸手接我的现金的时候,我才彻底愣住了。 我低下头,沉默的抱起花,雌虫天生自愈能力强,任何伤只要不伤及要害,几乎是肉眼可见的恢复,不轻易留疤。 上辈子,我也是这样过来的…… 有时候我在想,我现在所经历的所有一切美好的事情,会不会是我独自一人面对星盗临死做的美梦。 “哥,哥,你抱抱我,我好难受,好想哭。” “宝宝,遇到到什么事了?别哭,哥会心痛的。” “别离开我,我好怕这是一场梦,梦醒了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不离开,怎么可能会离开宝宝,我的心都想掏给你,又怎么会离开宝宝。” “人家安莱将军都嫁给一个s级雄虫,雄虫还承诺一生一世一双人呢,但是将军也过得并不好,雄虫的话骗人的鬼。” “宝宝,相信哥,哥会把自己最好的一切都给你,别哭。 我被江岳弄得面红耳赤,蹭了蹭他的胸膛,我把怀里的花递给了江岳。 我心里有些愧疚,毕竟这花不是我特意为他准备的,而是随手买的。 “宝宝,我很喜欢。” 我看着江岳俊美的脸庞,色心大起,我也想给江岳亲亲,我像个突然袭击的采花贼似的,吧唧一口,吻在了江岳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