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意!哥,我愿意!!” 池易暄笑起来有点羞赧,他将盒子打开,向我展示并排摆放的两枚银戒。 我抱着他一顿乱亲,亲得他脸上全是我的口水,自己也脸红又气喘,然后笑嘻嘻地托起他的手,拿起剩下一枚银戒。 “哪里不像?” 池易暄垂眼看着我为他戴上戒指,抬高手背打量着它。我也将自己的手摆到他的手旁边,两根银圈圈住了我与他。 池易暄挑眉:“你还想和谁搭讪?” 先为我哥切一块,他再接过刀为我切,三角蛋糕躺在白瓷盘上,草莓片歪倒着相拥。 他忽然对我说:“我们认识有二十年了。” 白驹过隙。 二十年以后,我还要把奶油涂到你的鼻子上。 事后池易暄去洗澡,我将剩下半块蛋糕收进冰箱,赤裸上身坐在羊毛地毯上朝窗外看。 我低下头去看我的无名指,我哥居然向我求婚了——这他妈谁能想得到呢?他肯定是怕我跑路,不仅要开我的定位,现在还给我买戒指。臭男人控制欲还挺强! 我也得做点什么才行,好向我哥表忠心。 纸质书被他拿在手里,浴缸上的香槟杯半满。 池易暄抬起眼,目光越过书本上沿。 池易暄手腕一转,将书往浴缸边上一盖,目光沉沉看不出情绪波动,好似在认真思索我这个提议。 我走到浴缸边,眼往下瞧,水纹波动,也藏不住春光无限。 我屈起双膝,降到和他一个水平线,手扒在浴缸边。 我揉着脑袋,怏怏离去。 春节的气息提早弥漫,暖冬的太阳像枚金币。放假前一天黄渝给我发了三倍的年终奖,我去超市买来年货送给同事们,他们在吧台前挤成一团,顷刻间就拿光了鸡蛋和零食大礼包。酒保注意到我手上的戒指,大惊道:“意哥,你这是——” 我竖起自己的无名指给他们瞧,大方承认了:“嗯,是你们想象的那样。” 同事们齐声感慨,把我的手抢过去看,好似上面镶了块三克拉大钻石。 “你说呢?”我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聊得正欢,“呜啦”的警报声乍然响起,同事们吓了一跳,很快便发现噪音来源是我的手机铃。 池易暄发信息问我什么时候到家,他刚在游戏商场里购买了双人游戏,声称今晚就要“虐杀”我。 “你看到意哥的屏保了吗?” 迪士尼回来以后我就将池易暄同事为我们拍摄的照片设成了屏保,城堡前的我们戴着米老鼠耳朵,我那只发箍的头纱被风扬了起来,半透明的蕾丝白纱如裙边一般随风摆动。 “没想到意哥看起来人高马大,居然在外面做0……” 我和池易暄也算是赶过许多次春运的人了,每次进车站,望见人山人海,还是不免倒吸一口凉气。拎着大箱子挤上高铁以后,池易暄在家庭群内发了条消息,说我们上车了。 踏上家乡的土地,熟悉感姗姗来迟。我和我哥在高铁上看电影、打扑克牌,有说有笑,坐上出租车时却安静下来,我和他都默契地摘下了手上的对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