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可以。” 出了门，没坐公交，而是打了出租去商业街。我们看了电影、买了爆米花，喝不完的大杯饮料拿在手里。池易暄拿过手机为我拍照，笑起来时眼角弯弯：“趁今天天气好，多给你拍一拍。” 我摇头说没有，两只手揣在口袋里。 排队买小食时收到了韩晓昀的消息，他问我在哪儿，说有东西要给我。我告诉他我在市中心的商圈，并报上了街名。他说：“我快下班了，一会儿我们在那边的地铁口见吧？” 我和池易暄很快就找到了约定的地铁口。不知道韩晓昀要多久才会到，我环顾四周，邀请我哥去马路对面的台阶上坐一会儿。 我们在空出的一级台阶上坐下。风尚且冰凉，我问池易暄冷不冷，他说有一点。 他递给我一只耳机，我将它塞进耳朵，听见熟悉的旋律： hold your ars, baby 巨屏广告牌在我们身后闪动，车流的尾灯走走停停。 “不知道，快了吧？” “为什么？” 闹市区闹哄哄，我的心却很安静。我想起了下午向cdy打去的那一通电话，我想要来他们老板的联系方式，为我哥争取机会，她却委婉地告诉我：“这只是最后一根稻草。” “……老板已经给了易暄很多次机会了。” “小白，我记得你和你哥住在一起，你知道为什么吗？为什么易暄会变成这样？” 晚风拨弄着池易暄鬓角的发，他的手臂轻轻贴着我的，身体向我依靠。比起其他亲昵的情侣我们不过才是百分之十，可是对于两名男人来说，也算是过界了吧。 池易暄转过头来。 远方自行车的铃铛在响，摩的的车轮骨碌碌地碾过沥青路面。有人在叫我。 我睁开眼，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 “你们是——” “你们是——” 惊恐，且不可置信，他的手腕在发颤，我才看到他手里捏着一个信封。我们在无言中对视，然后他抿起嘴唇，逼自己走了上来，来到距我两级时停住了，好像无法再靠近。 我看着他，看到他嘴唇颤动着，手一甩将信封扔进我怀里，扭头就走。 我猜测着他滚动的喉结到底要挤出什么样的字词。我们是什么？是男人？是家人？是共享一个父亲与母亲的兄弟？ 他拿出来，是一沓红钞票，垂下眼点了点，说：“3万块，能够我们生活好久了。”他将钱装回信封，“你和他说声谢谢吧。” 却没能等到他的回复。 我们踩着月色走在回家的路上，各分一只耳机，在回忆中跳舞。天际线与地平线融为了一体，世界好大，我觉得它吵闹。 心脏隔着血肉贴在一起，月光淋在我们身上像下雨。借着星星点起的灯，我们望进彼此的眼睛，相视而笑，好像在通过脑电波给彼此讲笑话。 我想我上辈子可能是一只小狗，好不容易捱到轮回成人的机会，却变成生病的笨人。而池易暄聪敏又心善，回回都变成人，所以韩晓昀才会说他是人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