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音都变了,叫没事?”我将他拽回来,“快点。” “就站在这儿测。”我怕他一会儿就要偷偷将体温计拿出去。 “不需要五分钟——” 拿出来一看,378度。 “低烧。”他还不当回事。 我将他往卧室里赶,他还和我打哈哈,觉得我小题大做。我懒得和他浪费时间,稍稍弯下腰,右手从他膝盖下绕过,左手揽住他肩头,直接将他打横抱了起来。 我将他抱进房间,拿来睡衣,再将空调温度升高。 “我还没洗澡。” 我比他更熟悉他的身体。每一次都是这样,压力大点就会生病,起初是低烧,第二天很快发展成38度以上,吃完退烧药晕晕乎乎睡上两天,基本上就能恢复。我从妈妈那儿学来照顾他的方法,给他烧壶热水放在床头,止痛药退烧药和胃药全都摆在他手边,然后又拿来水盆,里面加上几块冰,打湿毛巾后刚要往他额头上贴,他就将手挡在面前。 “闭嘴。” 池易暄躺在床上,明天笑不笑得出来不知道,现在倒是笑得很调皮,“你还挺了解。” “说什么呢。” 他安静地躺在床上,两只手听话地贴在身侧,这回没将毛巾甩向我,看着我为他关上了灯。 稍稍偏高的体温,贴在手背上暖得很,像个热水袋。 终于等到天亮,我又一次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本以为他还在休息,却看见被子下鼓起一个大包,将他完全笼罩。 猝不及防被人掀开龟壳,他像只突然见光的蝙蝠,吓得浑身一哆嗦,我俩一阵大眼瞪小眼。 “我回个工作邮件。” 我气势汹汹打开他的微信给cdy发消息,让她帮池易暄请个病假。 “池易暄,我有两条路给你选,要么听话地躺下睡觉,要么被我揍晕了睡觉,你选哪一个?” “我是。不听话的都得挨揍。” 他无语地躺回床上,双手捂在脸上。 “去吧。”我挥了挥锅铲,同意了他的申请。 “……没有。” “胃不舒服。” “再吃点胃药?” 下午去给他测体温时,果不其然,已升至387度。我给他喂了退烧药,将饭菜端到他跟前,他撑开眼皮,有气无力地说他没胃口。 我连拖带拽将他从床上扶起来,拿过一只枕头垫在他腰后。为了提升他的胃口,今早他熟睡时我又去菜市场买了点开胃的榨菜回来。